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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尽功力的鹿拂柳,和当初的迟焰一样,都是面容稚嫩。

    花子期不会总在二人周围。

    因此花子期并不知所有他们相恋的细节,只是有次瞧着鹿衔不肯穿绿衣只偏爱红衣,十分恼怒。

    他道,终有一日鹿衔会走她娘亲的老鹿,又何必在一件衣衫上纠结!

    鹿拂柳曾对迟焰说:“那日我为你落泪,此后又因为你一句我知道你哭了而展颜,便知我再也无法逃脱。”

    “便只能放下一切计谋手段,好好爱你。”

    而当时花子期在鹿拂柳的暗处,与右护法一并守护,听得清楚。

    神女无心,襄王有意啊。

    说完这一段旧事后,花子期就不愿意再和鹿衔说往事了,只说她长大后嫁与自己才是最好的归宿。

    不用再步她娘亲的后尘。

    什么后尘?

    抽了骨头,再将她做一把琵琶么

    鹿衔嗤笑。

    鹿衔有时会想自己长得嫩,也不知是因为娘亲多还是爹爹多。

    可这也无从查起了。

    如今容教全然是迟焰的一言堂,她这个少教主,呵。

    江水对这些故事很有兴趣,但鹿衔并没有亲眼见过当初自己爹娘的风度,而今玉碎珠沉......

    又当如何?

    且眼下有些事情显然更加重要。

    鹿衔还在思索。

    江水拉着鹿衔的手,惊喜道:“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鹿衔,芳辰吉乐。”

    说着江水习惯性地拿刀预备出去干一票大的好给鹿衔当做生辰贺礼,鹿衔看她动作倒是笑了起来。

    将原本的幽怨之情散了干净。

    拉住江水的手,鹿衔小声问道:“姐姐,你会煮面么?”

    她知道江水想做什么,但鹿衔只要江水姐姐做一碗面条就好了。

    鹿衔不需要什么贺礼,粗制劣造的她瞧不上,高价昂贵的她又替江水的口袋心疼。

    她在容教之中不是没有吃过面,只是那些都是卑贱奴才准备的饭食。

    江水姐姐亲手做的自然不一样。

    江水愣了愣,也就笑着应下了煮面的活计。

    想来是鹿衔提起旧事,不由地脆弱了些吧?

    看她应下,鹿衔有些不好意思地继续开口道:“现在就想吃......白日里没有吃饱。”

    白日鹿衔瞧见江水和秦不二那幅腻歪样,直觉自己实在多余,生闷气地吃不下饭食。

    扒拉着饭粒,恶狠狠看着秦不二,就像是饭桌上一碟不合口味的小菜。

    这些江水也是知道的,她都一一看在眼里。

    于是江水在夜里和小鹿衔一人端着一盏烛火,穿过幽暗长廊。

    二人的光影在漆黑之中朦胧,恍然如梦。

    如是黄粱见沧海,陇树倦倦系龙骧。

    一梦能穷碧落天,梦不到绿衣坟上土。

    鹿衔并没有抱着琵琶,只是举烛赤脚行走着,金铃恍若有声。

    在大堂守夜的跑堂的瞧见两位女客下来,忙客气上去问询可是需要什么,还是住着有什么不适?

    江水只轻轻道可否借用一下厨房。

    “小妹饿了,我想做碗面给她。”江水又补充道:“所耗费的一一在押金之中扣除便是。”

    跑堂的还当什么大事,听到这话也嗨呀一声笑着招呼道:“客官你歇着,我去喊厨子起来给您做好了端来呗?”

    江水还是轻轻摇头,笑道:“今日是小妹生辰。”

    得,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