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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骅计定突袭之际,山里的松井石根,其实在骅还没进山时,就得了情报,现今骅率近两千步骑抵达山下,他更是早就知晓——旋即,派了几个精干的贼兵潜行到山脚,窥伺骅部的举动。

    这几个贼兵窥伺良久,直到夜色降临,这才分出一人回到山上,禀报松井石根,说道:“官军到山下后,先是带了些人观望山势,接着即令部卒筑营,又分出一部兵卒在外警戒。”

    一个黑脸的组头说道:“令部卒筑营?……此必是官军见芦岭险峻,料难速胜,故做了久攻之打算。”

    松井石根以为然,惋惜地说道:“只可惜官军居然分了一部兵卒在外警戒,要不然咱们今晚即可下山偷袭之了!”

    “虽不能下山偷袭之,未免可惜,可不管怎么说,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养足了精神,好等官军明日攻山!”

    “恶郡代狡诈,我等今晚却也不可大意,吩咐山腰的守卒,叫他们打起精神,以防官军夜袭。”

    对松井石根的谨慎,在座的番头、组头们多不以为然。官军连行了几天的军,是“劳军”,山战又不比野战,以芦花岭之险,便是白天攀附仰攻也是不易,何况晚上?大多数的贼兵头目都认为官军绝不会在今晚发起攻势,不过松井在贼中的威望很高,对松井的命令,他们也没有出言反对。

    松井石根部众不多,将近千人而已,为了集中兵力防御,他把芦花岭下半部的山道都给放弃了,主要布置了两道防线,一道在山腰,这里是山道从平缓转为险要的地方,或不敢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却也绝对是易守难攻,再一道则是在快到山顶的地方,如果山腰被突破,那么这第二道防线就是决死之处了。

    他的命令很快就被传达到了山腰。

    山腰这里共有三百贼兵,其中弓手三十人,余下的都是普通的步卒。

    松井石根提前遣人清空了山腰这里的灌木、乱石,用树、石为障,在山道上构建了前后三个壁垒,每个壁垒间隔五十步,各有百人守御。在第一个壁垒前边的山道上,又安置摆放了杂乱的木石,并挖了很多的坑,是希望能以此来给官军的攻山造成麻烦。

    夜三更,潜伏上山的斥候回到骅部中,向骅禀报:“主公!贼在山腰设防,前后筑垒三处,每垒间隔五十步,各有约百人守御,在最先一垒前之山道上堆木积石,并掘陷坑。”

    骅先见山道险窄,此时又闻得松井贼的具体防御部署,他本就有此次攻山恐会不易的预测,这会儿更是确定了这个想法,心中虽如此想,脸上不动声色,笑顾山本重国、多摩相耀等人,说道:“又是壁垒,又是堆木积石、挖掘陷坑,松井恶贼这是想要与我部死战了!”

    山本重国问斥候:“贼之警备可严密么?”

    “回禀总队长!小人等是二更多点潜行到山腰附近的,起初贼之警备尚算严密,火把通明,映照山道,数十步外亮如白昼,垒后警戒森严,小人等无法近前,快到三更时他们松懈了下来,火把被山风扑灭了许多,没人再去重点,小人遥见垒后的贼兵大多枕戈席地睡眠。”

    骅问蓝染右介:“贼遣下山窥伺我部的哨探,可都摸清他们的位置了么?”

    芦骅岭通往山顶的山道虽然只有一个,可山体占地甚广,如果只有三两个人的话,可以从别处上山,松井石根派来窥伺骅部举动的哨探和骅派去山上观察松井布防情况的斥候走得不是一条路,所以骅部发现了松井的哨探,但松井的哨探却没发现骅部的斥候。

    负责侦察敌情的大前田希进应道:“早就摸清了。”

    “现在是三更,两刻钟后你派人去收拾他们,最好是生擒。”

    能被松井石根派来窥伺骅部的哨探想来定是贼中的精锐,对贼部的内情应该了解较多,如能生擒之,撬开他们的嘴巴,或许能得到些有利攻山的情报。

    “哈依。”

    “宫川君、织田君。”

    宫川荣吉、织田信戊应道:“在。”

    “汝二人之部可做好攻山之准备了么?”

    “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