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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康亲王世子,竟然娶了你这么聪明的妻子。”

    常秋月虽然城府不深,但也并不愚蠢,哪能不理解应采澜的意思。

    应采澜十分谦逊地一笑,道:“我一个庶女出身,从小没有受到什么好的教养。也是被欺负到极致了,奋起反抗、图个自保罢了。”

    她苦笑一声,道:“若不是我命大,恰逢世子在新婚夜病有好转,这世上早便没有我应采澜这么个人了。大皇子妃乃聪明人,岂能不知这其中深浅?”

    尽管不知道具体细节,常秋月还是知道,嫡庶之争历来是高门大户永恒不变的戏码。

    她保守地道:“既是如此,世子妃当珍惜当下。世子病重,仍允你出门看戏,可见对你也是挺好。”

    “嗯,的确。”应采澜知道,见这么一面就想达成结盟,可能性不大。

    身为大皇子妃,出身当然不会低。

    如果这么容易相信一个初次打交道的人,早就活不到现在了。

    她也不急,幽幽说道:“话说回来,家姊宁为皇子妾,不做世子妃,也是人各有志。”

    “没有她让位,又岂会有我的今日?”

    “罢了罢了,她能飞黄腾达,将来生一个儿子,在大皇子府也就有了立足之地。”

    “也许,我应当摒弃前嫌、姐妹交好。怎么说,如今也都是阎家媳妇,四舍五入也算得上妯娌了。”

    即便常秋月努力克制,依旧没能控制黑了脸:“一个妾,宗室玉牒上不去,有什么资格做你的妯娌!”

    应采澜笑了笑,道:“大皇子妃所言极是。”

    她站起来,微微附身行礼:“多谢大皇子妃好茶相待,采澜便先告辞了。”

    说走就走,没有任何犹豫,应采澜退出了这个包间。

    她离去后,常秋月的贴身丫鬟低声询问:“皇子妃,彩月夫人的确是跟前几位如夫人不同。殿下对她太好了,几乎独宠。那几位看在眼里,也都气得很呢!”

    想到家中的糟心事,常秋月自然不再有看戏的兴致,却说了句:“即便这些都是真的,我却不能贸贸然与康亲王家的世子妃结盟。”

    丫鬟道:“也是,世子历来身子康健,突然就病入膏肓,怎么想都不正常。并且,他是在宫里病的!”

    所以,阎佩瑜到底是栽在谁的手里,谁也说不准。

    那么,阎佩瑜的女人,能不沾就不要沾!

    常秋月十分感慨:“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么多年来我能稳住,全仗着谨小慎微。若还是我出嫁前的性子,这种事早就忍不住了!”

    丫鬟也跟着感叹:“从前,皇子妃也是英姿勃发、爽利干脆之人啊。”

    只恨,一入宫门深似海。

    做了皇子妃之后,过去的那个自己,便只能是过去了!

    且说应采澜出了包间后,便想打道回府。

    可她还没下楼,经过自己原本订的包间的时候,那门帘突然被撩开。

    一笑脸盈盈的少年,从里面走了出来。

    少年脸庞,唇红齿白;锦衣华服,天潢贵胄。

    可他虽然在笑,却多多少少显得有那么点儿邪气!

    应采澜福身:“见过三皇子殿下!”

    皇帝与康亲王,乃一母同胞。

    如果坐上龙椅的是康亲王,如今阎佩瑜便是太子爷,她应采澜就是太子妃!

    行礼的,就应该是三皇子阎稷了。

    这样的天差地别,皇帝又怎么可能不防备康亲王,生怕康亲王有起反的心思呢?

    放在眼皮底下盯着,比划封地要好!

    即便康亲王并没有要造反上位的心思,可人心隔肚皮,皇帝怎么能放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