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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记得她最后一次见师父,那时她还未入长安,还未成秦丰然的妻子。

    乡下庄子里,师父回风流雪地骑在马上,与她笑的格外宠溺:「菀菀,为师不甘寂寞,要去四处游玩,等到再见,想来已物是人非。」

    「你多保重。」

    梁菀点点头。

    不舍地看他远去。

    从此,师父就消失在她视线里,这一别,可真的太久。

    梁菀按捺不住心中情绪,一想到师父信中说的,他不久将来会回长安,她就高兴。.

    真想再见师父一面!

    梁菀将信收好,往房中一坐,她抚了抚肚子,想到自回来一直没吃饭。

    梁菀打开房门一角,喊秋风。

    谁想,一张满是笑容的脸出现在她眼前,那个叫四条的丫头喜气洋洋地手提着一食盒,道:「夫人!奴婢知道你休息过后定会觉得肚子空空,便去外面广福楼,给您带了好多好多吃的!」

    霍凝送她的这两个奴才,别的毛病没有,唯一的便是太吵。

    这两人好似有无穷的精力,办事说话都能让人感受到他们的热情。

    梁菀也不好不让人家进来。

    她一让开,四条哼着调子进来,将食盒放在桌上,然后一层层打开。

    梁菀一瞧,到都是她爱吃的。

    她看四条忙活,忽然有个问题想问:「你一个奴婢,上哪里有这些钱?」

    长安广福楼,那里饭菜可不便宜。

    四条答:「夫人您忘了吗,世子给的。」

    一提霍凝在猎场外给他俩的银子,她更有话要问:「他…为什么会给你们银子?」

    「这个啊,」四条回头看:「因为你喽。」

    梁菀怎么也没想到这奴婢说话如此直,瞪了瞪眼睛,心中一慌:「胡说,怎么就因为我?」

    四条拧眉往凳上坐,「夫人,你难道不知,我家世子对你的心思吧?」

    梁菀:「……」

    四条托起腮:「世子当时选我俩过来,便是觉得夫人您生活太闷,在这侯府定然过的压抑,便让我俩这样吵的,来给您解个闷。」

    「但是呢,世子又怕你不会接受,故而与我俩打个赌,如果能顺利留下,他便给我们一人一锭银,如果不行,我们便滚回北漠,所以,才有猎场外那一幕。」

    四条盯着她,继续偏头说:「不过,世子刚才又说了,给我们的银子也要都花在夫人身上,我们可是一点不敢贪,定然要让夫人您满意。」

    梁菀听四条说霍凝,莫名有种奇怪的感觉。

    四条嘴里的霍凝,与她认识的霍凝,仿佛两个人。

    她垂下眼,思绪沉淀,道:「好,我先吃饭。」

    「夫人,给你筷子。」

    四条双手捧起递给她,梁菀在各式菜当中挑了挑,与她闲聊起来:「你俩的名字也挺特别,也是你家世子取得?」

    「是啊,当时正值世子手摸叶子戏(麻将)就差个四条他就胡了,世子心说,没有他就自己造一个。」

    「不过,我俩叫这个名字,还有另一层含义。世子对夫人,是势在必得,便如他打叶子戏,加上我俩,夫人您这辈子就跑不了了。」

    梁菀刚吃了口菜,听到这儿差点噎死。

    她看四条,小奴婢笑容浮起,怎么看都有种得意。

    她恍然大悟,霍凝将这两个奴才放她这里的意思,平时总听他撩拨自己,现在,他换方式了。

    找了两个奴才日日在她耳边洗脑。

    她放下筷子,低低说:「我不属于他,腿长我身上,他也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