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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丰毅呆呆怔怔点头,像无头苍蝇一般在帐里翻找。

    秦韵竹与秦修文也在,两人站的很远,也都对江宁的情况感到后怕,但秦修文心善,看秦丰毅找绳子,他则走去帮梁菀,使劲摁住发狂的江宁。

    梁菀冷冷睨了眼江宁母亲与弟弟,开始观察她到底怎么了。

    昨夜,她从那些灰烬当中闻到了很多东西的味道,有虫子尸体、有符咒的纸灰,还有…一些引起她注意的药。

    因为东西太多太杂,导致她闻了后并未完全将所有都分辨出来,不过她昨夜回去想了想,想到一件事。

    她当时在乡下庄子里住,听到过一个流传在民间求子的偏方,常有愚昧的人对其深信不疑,四处寻药,只为生下孩子。

    梁菀听过最厉害的,是让女子生吞带有孕体的雌虫,还要祭拜它们,让它们在肚子里结成孕胎,招来好运。

    她昨夜不仅查了那些烧掉的灰烬,还因为那些道士趁着深夜将残物倒在特定的位置,而判断这些人应该和她曾听过的土方子是一个道理。

    猎场地处高地,四面来风,那些道士将东西倒在坐北朝南处,这种风水方位,应该适合心想事成。

    她暗暗想,真的没想到堂堂侍郎府,竟是如村民那般愚昧无知!

    秦丰毅终于将绳子找到,站在梁菀后面没一点男人架势,「弟妹…这个,这个要怎么做。」

    「大伯,我来吧。」

    秦修文沉音说,接过绳子,镇定地将江宁绑在床上,这才压制住她发狂抽搐,更便于梁菀探脉。

    片刻后,她从江宁口吐的白沫与浑身的症状发现,她应是中毒了!

    毒性是慢性长期,堆积到现在才发,可见她积攒了多久!

    而这毒的成分她还要再验,不能立刻就得知。

    她先写个方子给秦丰毅,是暂时压制江宁身体抽搐的,她让秦丰毅尽快将这些药都弄来,熬了给她喝。

    随后,她起身问江宁母亲:「你们和那些道士,都给她喂了什么?」

    一提这样私密的事,妇人神情躲闪:「你,你在说什么,什么道士,我听不懂。」

    「江夫人,你女儿现在都这样了你还要隐瞒?你们来第一天就要和我换营帐,为的不就是方便你们夜里行法事?我不管你们从哪里请来的道士,但他们却是一群骗子,他们给的东西,不仅不能治疗不孕,还会让你女儿身体受损!性命垂危!」

    江宁的弟弟一听,当即变了脸:「你胡说八道!我姐犯病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我和我娘只是来看看我姐姐,我们什么都没做!」

    梁菀轻轻皱眉,面对母子俩的嘴硬,她也不争辩了,轻声一笑,也学霍凝的样子威胁:「好,你们当亲人的都不关心,又关我什么事?我现在就去告诉婆母与侯府其他人,让他们都来看看大嫂——」

    她说完,要往外走。

    那母子俩心中有亏,这种事见不得光,若是真让侯府老夫人知道,还不定怎么说江宁,她们也是为江宁在侯府地位,才想出这个法子。

    江夫人碰碰她儿子,让他去拦梁菀。

    那年轻男子三两步上前,身形压制往梁菀身前一站,恶狠狠地说:「你敢去!」

    秦韵竹顿时上前:「你干什么,想威胁我嫡母吗?好,我们就不管了!嫡母走,我们回去!」

    秦韵竹像只小老虎,一直护着梁菀,而秦修文本还帮忙,也似看不下去,默默放下江宁,来到梁菀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