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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軍府的灯火一直燃到晚上。

    虽梁菀不在其中,可毕竟一墙之隔,从回来后便能听见隔壁十分热闹,下人的声音透过墙壁传入侯府,听的侯府其他人都跟着紧张。

    晚膳时,江宁多嘴一问,「这霍将軍,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老夫人道:「你们也是,去了跑马场怎么不多劝着点,若是霍凝真因为韵竹而与镇国公府起的事,那就惨了,皇上那么宝贝他,还不问罪侯府!」

    赵静舒放下筷子反驳:「婆母!怎么没劝?可你也不看看二嫂,她好威风啊,在马场对那宣慧不依不饶,我看咱们不仅要担忧皇上与太后,还要顾忌监丞府,这人情仇怨就这样结下了!」

    赵静舒看看梁菀,心中多有不满。

    老夫人随赵静舒的话也看了眼梁菀,没做声。

    这个二儿媳最近古怪的很,风头正盛还不柔顺谦卑了,她之前对付她的那些招数俨然失效,得想想新的。

    老夫人是不会让梁菀一直压在她头上,她当婆母的,便是侯府最高的存在。

    谁也不能挑战她的权威。

    膳后,梁菀返回西厢阁,秦修文过来说:「嫡母,你让我去看霍将軍状况,我去了。」

    「如何?」

    秦修文恭敬有礼:「我未走近,只是在外听府里下人说了几句,他们说霍将軍回来后便吵嚷着头疼,拿了冰袋冷敷都不管用,后来霍府管家派人去请苏太医来,给霍将軍做了全身检查,说是心火肺燥,气血上涌,再加外伤淤青,造成脑中震荡……」

    「我去府中时,霍将軍已被苏太医施了针灸睡了。」

    梁菀越听越觉得离谱。

    不是不相信宫中太医,而是她看过霍凝脑后的伤,根本不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续。

    难道…是她手重有了意外?

    她默默斟酌,毕竟霍凝脑后的伤是她打的,她相信霍凝不会将这事说出去,然晚膳时老夫人说的话也要考虑。

    跑马场的一切,表面看是霍凝为了护秦韵竹而引起,那么他现在无论身受什么伤,皇上与太后的关心都会很快就到。

    到那时,侯府若不做点什么,恐怕真有祸事上身。

    她让秦修文等一等。

    转身回房,她拿起毛笔,在宣纸上草草写下几个方子,里面不乏她认为对霍凝身体好的药,交给秦修文,让他出府去药堂。

    「你拿上这些药,再去一趟将軍府,这次,要交到霍将軍手上。」

    梁菀想的是,她不便亲自上门,便由秦修文代劳是最好的。他和秦韵竹是龙凤胎,拿药登门关心霍凝,合情合理。

    秦修文答应。

    于是半个时辰后,秦修文手提药包,再次去了将軍府。

    霍凝的寝房,诸多婢女在跟前伺候,从里飘散出的药香浓重,秦修文躬身走入,见只穿白色中衣的霍凝正斜垮垮靠在床枕上。

    少年如今瞧着有点病美人模样,乌发垂下,额头上还缠着一圈白色抹额,面无血色,刚喝了药,霍凝正拧着眉嫌苦。

    「霍大哥…我代侯府过来看您。」

    秦修文话音刚落,霍凝看见他手中的药包,眉梢尽是烦躁问:「谁让你来的?」

    「是我嫡母…她说今日的事都是侯府不对,霍将軍与赵公子起争执受伤,侯府全府担忧,所以命我带些专治的药材,希望能解霍大哥此刻疼痛。」

    霍凝在床上挑了眉毛。

    还算她有点良心,还知道派个人来问候,不过,光问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