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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劳您操心。这事以后再说。」

    霍凝冷冷道一句,眼梢都不抬。他毫不留情面,怼道:「母亲在王府里待着就好,我的事,你管的多了,会惹人烦。」

    「……」

    宣王妃被他说的面色惨白。

    连太后在旁都直摇头,无法劝说。

    这也正是为何霍凝班师回朝不住王府,非要自立门户的原因——他与他的生母,常年不和。

    瞧霍凝与其他人都是笑模样,偏与这位宣王妃形如陌路。霍凝早年为躲避她,尚且十岁的孩子就要去军营历练,再苦再累也甘愿,吃住都在军营也不回王府。

    但到底母子俩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知道。

    梁菀看到宣王妃自被说后便低沉了情绪,只站在太后身边,再也不多说话。

    屋内气氛有点降。

    皇帝倏地一起身,威严的说:「时候也不早,即说不上一起去,那就都散了吧。」

    「朕也还要与大理寺卿商议。」

    太后宫里的事看着已经完了,实则还得查太多,这次梁菀看出了太后腕上戴的那个是假,皇帝的心思早便放在别处。

    能调换的人必然是太后宫里的,早在梁菀去西侧殿时,皇帝已暗暗将太后宫里所有伺候的奴才观察了一遍。

    此事,必须要一查到底!

    秦韵竹来找梁菀,小姑娘双手挽住她不放松,似是对这晚的宫中行有了新的认识。她压下眼,低声问:「嫡母…今晚我能与你睡吗?」

    「不能。」一道泛着凉意的声音袭来,回答她的不是梁菀而是正好经过的霍凝。

    他们都要往外走。

    霍凝眼中尽是戏谑:「多大人了还要与你嫡母睡?羞不羞?」

    秦韵竹压根没想到霍凝能接话,被他一说小脸通红,小姑娘攥紧手拳,「要你管!」

    霍凝冷唇一笑。

    一旁,负责在前带路的太监道:「秦小姐,您的屋子已打扫出来,宫里规矩多,您还是单独住比较好。」

    秦韵竹不太高兴。

    梁菀压了压她手,示意她还是听话吧。

    因她是太后安排的,故而住的地方离裕康宫不远,是宫中空了很久的一个小殿院,干净素雅。

    梁菀被安排到了主殿,而秦韵竹则还要往前走两步,去到其中一个偏殿。

    霍凝在宫中有自己的住所,路过这里时,余光向里面瞟了一眼。

    他好像在确认梁菀去了哪一间。

    梁菀是第一次在侯府以外的地方过夜。自一住进去,她便望着房中陌生一切发呆。

    想起今日发生的事,令她心境上下起伏,像一场大梦。

    她疲惫地正想去脱最外面的黑衣,忽然,她心中警惕一分,想到什么,又来到房门边。

    吃一堑长一智,她将房门都上了锁。

    为了堤防某个人。

    梁菀做了简单洗漱,这才将一层层繁复的黑衣脱下,只余贴身的白色中衣。她坐在妆台前,拿起木梳,看到镜里自己的容貌。

    秦丰然娶她那日,她身穿大红嫁衣坐在婚房等他。后来是小婢秋风过来说,侯爷醉的不轻,让她在房中独自就寝。

    梁菀想到那晚,婚服与盖头都是自己去的,等到后半夜,秦丰然也未进婚房一步。

    不过,第二日清晨他来了。

    带来一块落红布与一套新妇衣,梁菀记得很清楚,她夫君在那日清晨还尚清淡的光泽中,面色意味不明地说了句,「的确是个美人。」

    「只是……」

    秦丰然留下这个转折。

    再

    也没有提起。

    梁菀正想的出神,外面果然起了动静。

    她收敛神色,走到房门口低声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