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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小慧眨着眼睛看着杜雁书,一副等着听新闻的架势。

    杜雁书拍拍她肩膀,“啥事没有,别想多了。”

    “怎么会,我那天都看见队长朝你笑了,你看他朝谁笑过?”

    敢情笑就是对一个人有意思?

    妈呀,那她这种见谁都爱笑的岂不是每天都在放电?

    “你想多了。”杜雁书没有再进行这个话题。

    坐火车是一件非常无聊的事,特别是在没有手机的情况下。

    要坐十几个小时才能到农场。

    之所以早一天回去也是为了能够休息一下,不然的话坐一天腰酸背痛的。

    现在的火车晚点是经常事,本来应该五六点到站,结果到了晚上八点多才到站。

    还在车上吃了一顿盒饭。

    不得不夸一句这个年代的盒饭绝对的良心!

    盒饭都是用铝制的饭盒装着,类似于那种盖浇饭,大概是三分之一的菜,三分之二的饭。

    素菜的一毛五一份,带点肉沫的三毛一份,带肉或者鱼的五毛一份。

    绝对吃到你撑。

    吃完了,餐车服务员再过来收饭盒。

    把一个个饭盒搭成人字形,越摞越高和演杂技一样,没点水平就得塌方。

    等着火车晃悠到站的时候杜雁书也吃饱喝足了。

    背上那个大背包,一手挎着三角兜,另一只手拎着箱子,比昨天掂量的轻多了,但还是挺重的。

    她看着旁边同样大包小裹的马小慧,“这个时间农场的车该回去了吧?我们要不要在镇上住一晚,等明天的车?”

    在通往农场的那个路口有一家国营招待所,是风阳农场的,算是一个中转站。

    不是免费住,但是农场职工住会比较便宜,也就两毛钱。

    也是怕职工回农场的时候太晚没有车,就可以暂住一晚。

    马小慧拎着行李,慢慢挪腾着往前走,“放假的知青今天回来的很多,车应该会等着,我们出去看看吧。”

    前面座位上还有几个农场的知青,好像是别的队的,看着眼熟。

    农场里黑省的知青很多都是坐这趟车回来。

    下了车就看见一个穿着大棉袄,戴着狗皮帽子的男知青在那喊着,“风阳农场五分场的,都跟着我走!”

    是三大队的副队长冯俊,京市的知青,好像也是六十年代来农场的。

    杜雁书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这边的温度还真的比市里冷多了,特别是晚上,小风嗖嗖的,刮在脸上疼得慌。

    说像刀子一点不为过。

    她觉得自己的脸现在脱了一层皮也有关系,比之前麻土豆一样的脸嫩多了。

    滑溜溜的,她自我感觉良好。

    北安镇再往北就是国内最冷的两个地方之一,也是和苏国隔河相望的边界。

    所以这里也真的不是一般的冷。

    古代有一种刑罚叫做“发往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永世不得入关”。

    自古的苦寒之地就是这一代了。

    宁古塔在江城附近,这里距离江城还要再往北将近好几百公里,想想就知道有多冷了。

    现在大家都慢吞吞地跟在后面走,颇有一种被发配边关的即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