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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上的刀依旧在手提箱里原封不动,诉说着之前他的愤怒一击不过是 自己死后的幻想罢了。而给予这致命一击的罪魁祸首,正站在他位置的旁边,是那个带着黑色兜帽的黑衣侍从。

    “...死了...?”

    男子不敢相信地伸出手,尝试着触碰周围的-一切,然而无论他怎么努力,他都无法触摸到它们。很快,他的身体一点点地逐渐化为碎片, 缓缓消散在空中。这具如玻璃-般的灵体,终于是坚持不住了。他望向四周,没有人能看见他的灵体。他们都将目光聚集在他的尸体之上,没有怜悯,只有唏嘘。幸好,自己的死亡并不是那么地痛苦,这也算可以接受了。男子淡然地长舒一口,像是看了一眼那名老教授,老人依旧是那般波澜不惊。旋即他又将目光投向那名黑衣侍从,兜帽下,看不清那名男子的面孔,但隐约间他似乎能感受到他的目光,正紧紧地聚集在他的身上,这让已经死去的他都身后直冒冷汗。然而很快地,他的躯体便完全破碎了,如烟火般绽放开来,悄然间消失。

    “收拾一下,Katana。另外,那把刀就当作是你的战利品吧。”

    老教授说完,便拄着拐杖站起身来,连那具尸体看都不看-眼便转身离开。赌桌上,那把武士刀安静地躺在手提箱里,似乎等待着某人将它取出。显然,这刀不会是普通的刀,应该是一-把妖刀,而靠在椅子上身体逐渐冰凉的男子,该是一位猎魔师 。被称作“Katana”的黑衣侍拔出手提箱里的妖刀,银白的刀刃发出阴冷的寒光。侍从凝视着这把妖刀,将刀身从头到尾端详了一下,其侧身铭文:星辰编织奇迹,夜瞳指引光明——流星瞳月[光刃]。

    老教授的拐杖一下一下地在地面敲击出了节奏来,然而在场的人却只觉得这空洞的响声让人心里直发颤。

    “嗡--”

    老教授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一手拄着拐村杖,一手接起电话。不知是话不投机或是其它什么的,通话很快就结束了。老教授收起手机,转身对身后的侍从说道:

    “老夫先去一趟楼下,你就先慢慢收拾残局吧。”

    说罢,又拄着拐杖朝着大厅走去。在此期间,没有任何人上前询问,连多问一句的工作人员都没有。老教授就这样迈着缓慢的步伐,伴随着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猩红的液体翻腾着,恍如乱境中的惊马,四处奔逃,却怎的也甩不开拘束的锁链。那粘稠的液体散发着的,是日常生活中不易嗅到的、极为罕见的醇香。幽暗却又暧昧的暖色光线下,深沉的红艳液体肆意妄为地在杯中舞蹈、旋转。伴随着舒缓的柔情乐曲,带有浓香的液体顺着杯壁倾倒出,如涓滑细流,轻柔优雅。

    “咚”

    是酒杯与桌面相碰的声音,仅到杯中六分之一位置的名酒因震动而晃荡着,没了之前那般激烈,或许是看透了自己无法摆脱这透明的薄壁而自我放弃了。

    “这个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呢,权君。”

    说话间,他将白色西装外套披在身上,其内胆是件奇怪的粉色衬衣。坐在一旁的我也顺势脱下了轻便的风衣,挂在边缘的位置上。然而我却就这么一言不发,把焦点聚集在了面前的那杯酒上,当然,是处于发呆状态。

    可能是见我没接他的话茬,他又从自己西装的内包里掏出了一根烟,旋即叼着烟,一边从兜里摸着打火机,一边又道:

    “这可是离别前最后的道别聚会了,说不定我们以后就不会再见面了,你难道就不想,跟老朋友我聊两句么?”

    话落,他便从兜里拿出了一个银质的打火机,表面有些许磨痕,似乎已经被使用了很久。他举着打火机凑到嘴边,打了三次火才终于点燃了嘴里的烟。火光照在他的脸上,并非是那种经历了沧桑的样貌,反而是气质不凡的一位年轻人。

    “这里禁烟,神座。”

    我终于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侧头望向正吐着烟圈的白色西装的男子。

    “开口就提这个么。”

    他用手夹着烟,但却并未在我的提醒下掐灭烟头,反而是又含着烟嘴,用力吸了一口。我见神座并不听提醒,便也只能轻叹一声,又道:

    “对不起神座,和你的约定可能要以后才有机会完成了。”

    “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