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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是神力而已,世间万物只要存在就有毁灭的可能,苏雾,不要担心。”

    芃蓁的话说的笃定,苏雾心中的忧虑瞬时没了大半,她道:“也对,天无绝人之路。”

    “对了,方才是不是见到了夏侯青?”泽洋问道。

    “是他,他竟然是大齐丞相之子。”

    “怪不得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作为,原是有着不错的命格。”

    芃蓁和泽洋你一言我一语,彻底把苏雾从忧思里拽了出来。“我也没想到,听他们的意思,曹贵妃是夏侯青的姐姐?”

    “姓氏都不一样,兴许是表姐。”

    “见他那模样,我还以为他对贵妃有着情根,原来是姐弟情深。”

    “也不知道夏侯青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芃蓁说道。

    “总归你不能喜欢他,惦记这个做什么?”想到了什么,泽洋笑道:“我可是听说,仙剑大会的时候,夏侯青可是对苏雾一见钟情。”

    “泽洋,我方才瞧着,公主好像对你颇有兴趣,你想留下来做驸马吗?”尚与轻描淡写道。

    “我也见公主似是对你不同。”苏雾笑道。

    “定是你们看错了,芃芃,你莫要信他们。”

    芃蓁不自然的倒了杯茶,喝下去说道:“你做不做驸马,于我何干?”

    苏雾忽的笑了起来,芃蓁羞道:“阿苏,你笑什么?”

    苏雾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没什么。对了,你们有没有觉得宫里怪怪的?”

    “哪里怪?”尚与问道。

    “说不出来,我总觉得,莫大人、丞相、崔公公、皇上、公主,入宫之后见到的每一个人都很奇怪。”

    “皇家之事错综复杂,每个人都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心思自然就沉了些,阿苏,莫要在意。”

    “对啊苏苏,有些事我们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四人正说着,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咱们在这宫里,怎么还有人敲门来找我们?”泽洋说着去开了房门,尚与也收起了结界。

    打开房门,见来人是夏侯青。

    “夏侯青?你怎么来了?”泽洋开了门,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坐好。

    夏侯青没有得到准许,只好站在门外说道:“我同大皇子说能不能为我行个方便,他便将此处的侍卫撤走了。没有通报便贸然拜访,夏侯在此向诸位作歉。”

    “夏侯公子,还是先进来吧。”苏雾道。

    夏侯青刚踏进,房门就忽的关上了。操作者尚与淡淡说道:“隔墙有耳。”

    夏侯青深知自己的突然到访于礼不合,便也不在意尚与对他的态度如何,说道:“今日唐突,来日必登门致歉。只是实在是无奈之举,今日前来,我是想求诸位救救曹贵妃同她那刚出生不久的孩儿。”

    四人疑惑的看着夏侯青,不知所说何意,苏雾问道:“此话怎讲?”

    “仙子不知,曹贵妃的母亲是我的姑母,姑母在生育姐姐后不久便去世了,故而母亲待姐姐如亲生女儿一般,我同姐姐感情也最是要好。两个月前,家中传信给我,告诉我姐姐为陛下诞下皇子。我自是欢喜,所以仙剑大会结束后,我就回到了皇城。”

    一个月前,夏侯青回到皇城,见过夏侯双后就入宫见了曹菁,姐弟俩许久未见,又见小侄儿甚是可爱,夏侯青就多聊了些时辰。将至晚膳时,夏侯青想要拜别离去,却被曹菁留下。

    “许久未见,见你消瘦不少,近日宫里新来的御厨,手艺不错,我猜你会喜欢,不如今日就在此用膳,我同陛下说过了,他准许我们姐弟多聊些时候。”

    “既是如此,臣弟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安坐好,一侍奉的婢女端着什么过来,向曹菁说道:“娘娘,该吃药了。”

    曹菁接过药碗,夏侯青问道:“姐姐可是身体不适?”

    “不过是调理身子的药膳,不必忧虑。”

    听到是药膳,夏侯青松了一口气,深宫尔虞我诈,他担心曹菁身陷囹圄。

    “尝尝这个,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这个。”曹菁向夏侯青碗里置菜,夏侯青笑着作谢,却猛然发现,曹菁的眉心处,竟隐隐有黑气萦绕。夏侯青怔然,道:“姐姐。”

    “怎么了?”曹菁被他忽的一叫,也愣了下。

    “姐姐可否能让其他人先下去。”他悄声说道。

    “好。”曹菁放下筷子,说道:“你们先去门外守着,我们姐弟有些体己的话。”

    众人退下,只有夏侯青和曹菁两个人在房内,曹菁道:“怎么了?”

    “姐姐坐好,我为你检查一番。”夏侯青站起,施力查去,竟未发现任何异样。

    “这便是你修行之术吗?暖洋洋的,倒是舒服。”曹菁欣慰道。

    “此术确实对人有益。”夏侯青坐下,问道:“姐姐最近可有感到什么不适?”

    “不适?没有,只是嗜睡了些,不过太医说是因为生产的缘故,寻常女子都会有的。”曹菁见夏侯青忧心的模样,问道:“可是我身体有何不妥?”

    “并未,姐姐身子十分康健,”夏侯青沉默半晌,说道:“可能是我想多了。姐姐不必担忧。”

    因那日的事情,夏侯青始终担心曹菁,就在皇城多待了些时日,每隔几日便去看望曹菁,终于发现似是药膳的问题,只是他还未来得及细查,曹菁便昏睡了。后来他查找日日送药的宫女,却发现此人在宫女凭空消失了一般,再无半点踪迹。

    “你是说,你在曹菁的身上看到了魔气?”芃蓁问道。

    “我也不知,我从未见过魔气的模样,但那绝不是妖力,更不是仙力。”

    “刚刚我检查的时候,并无发现魔气。”

    “她既已昏睡,陷入梦魇,便不需要再有任何气力牵制。十日,就算有魔气,也早已经无处可寻。”尚与说道。

    “你说救救曹贵妃同她的孩儿,这是何意?难道孩子也出事了?”苏雾实在是不能理解,一个月余的襁褓,怎么会有人会下毒手。

    “我那侄儿贵为皇子,姐姐出事后,陛下对他的宠爱更甚,但是陛下竟下令不许任何人看望,除了那喂养的嬷嬷,再也没有人见过云儿。”

    “陛下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为了保护他吗?”

    “不知,我的灵力实在是微末。尚与仙君,我知你灵力深不可测,绝非凡人,故此前来请求,救救姐姐同云儿。”

    尚与放下茶杯,看了夏侯青一眼,“夏侯公子,我想你不会猜不到,这是皇室的争斗。历来成王败寇,哪有其他人干预其中的道理。况且帝王之争,你将我们卷进去,是何居心?”

    夏侯青没想到尚与没有丝毫隐晦,愣了一下,继而又恢复了神色,道:“此举确实不妥,可是姐姐同孩子属实无辜。仙君并非凡人,何必顾忌?”

    “阿苏,你想救他们吗?”

    救,就要参与残酷无情的帝王之争,这并非是他们下山的本心,也不当是修行之人应有的凡俗纠葛。不救,属实不忍,救死扶伤本就是他们修行的道心。

    “想。”

    “好,那我们便帮你。夏侯青,你要知道,我们本可以让曹菁苏醒后就离开,其他事情一概不管。”

    “我知道,仙君大德,来日我必以命相报。”

    “谁要你的命,好好活着,护好在乎的人,这就够了。”芃蓁说道。

    送走夏侯青,苏雾难为的看着芃蓁和泽洋,因为她的决定,两人要同她一起陷入这里的旋涡。

    “苏苏,你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们?”

    尚与见苏雾不知说些什么,便安慰道:“无事,你不应下,他们也是要留下去救的。”

    “原来如此,苏雾,我们本就是要救他们的,不如我们先想想,从哪开始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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