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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枪实在太过突然,没人看的真切。

  这一枪也实在太过精准,没人能够做到。

  直到王大道跌落马下,众精卫才高喊着“大统领!”围扑过去,却也无济于事了。

  这时文仪和文天祥也赶到了现场。

  石铁海和郭保卫此刻进退两难,如果继续厮杀,群龙无首、士气低落,毫无胜算可言。

  如果不战而撤,主帅阵前被杀,回去也无法和上峰交代,况且王大道还是吕家的女婿,吕家这一关无论如何也过不去。

  石铁海和郭保卫此时必须要找到一个替罪羊,如果找不到替罪羊,他们两人中就要有一个变成羊。

  这一点两人都心知肚明,所以两人面面相觑,谁也不下命令,因为此刻无论谁下命令,谁都要为此事负责,无论进攻还是撤退,什么命令都将是引火烧身。

  这时郭保卫看见匆匆赶来的文仪,大声喊道:“文先生!这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您都看见了,可否为我写一个手录,我好尽快禀明上峰!”

  文仪的赶到,给了郭保卫一个绝好的台阶,一个撤出战斗的台阶。

  石铁海见郭保卫要溜儿,转头对着陈镇南说道:“陈大族长为何还不发兵?”

  陈镇南闻声驱马走上前去,不过没有看向石铁海,而是一直盯着彤弓手上的降龙刀。

  “你手上的降龙杖从何而来?”陈镇南指着彤弓毫不客气的说道。

  “你想要吗?”彤弓冷冷的回怼。

  陈镇南冷哼一声:“有何不可?”

  “哈哈哈哈……”彤弓大笑一声:“那你得拿命来换!”

  彤弓话音刚落,陈镇南从马上一跃而起,手上族杖直向彤弓天灵盖砸去。

  彤弓半寸未退,以杖对杖,连挡数个回合,陈镇南虽然年岁已高,但筋骨却十分硬朗,竟能和彤弓混战在一起,丝毫不落下风。

  彤弓虽未全力进攻,但自己的招数陈镇南好似十分熟悉,每个回合都能轻易的拆解,这让彤弓也不敢小觑。

  但陈镇南毕竟年岁已大,连续进攻十几个回合后攻势明显减弱,彤弓微微一笑道:“就这点本事?”

  说完彤弓开始主动进攻,连续劈砸数次后纵身跃起,力贯杖头,向下一砸。

  陈镇南接招之后站立不稳,踉跄后退三四步,看着彤弓说道:“天神下凡!”

  “还算有点见识!”彤弓说完身体闪电前移,一杖向前刺去,这一招,十步之内,无人能够躲过。

  五位大当家立时一惊,和陈定西几乎同时喊道:“不好!”喊时立刻拔刀,向陈镇南身边飞奔而去。

  但已经来不及了,这一杖已经刺出,无人可挡,陈镇南必死无疑。

  “一路北逐!”

  鬼门关前,陈镇南突然大喊一声。

  彤弓闻声虎躯一震,迅速收力,因为这招“一路北逐”是鹿北逐所创,名字很少有人知道。

  就在杖头已经触到陈镇南心口处时,降龙杖豁然停下,再晚半秒,再进一寸,陈镇南必将无力回天。

  五房大当家趁彤弓收力停止进攻之时,把刀架在了彤弓的脖子上。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陈镇南却族杖一横,五房大当家十分不解,但也都依令齐齐退下。

  “鹿北逐是你什么人?”陈镇南眼圈泛红,看着彤弓十分温和的问道。

  “乃是家师,亦是大父!”彤弓说完,陈镇南双手颤抖,族杖落地,激动的说道:“什么?你!你还活着?”

  “你知道我的身世?我是谁?”彤弓此行就是要探究自己的身世,彤弓见陈镇南如此反应,想必定是知道自己。

  “让我看看你的后背!”陈镇南说完,彤弓转身脱下一袭红衫,左肩上一块红色的弓形胎记赫然在目。

  陈镇南走上前去仔细端详,又认真看了看彤弓说道:“你终于回来了!如此说来,我该叫你一声少门主!”

  “忠义门早已解散,再无门主!”彤弓立即回道。

  “解散的是一个组织,忠义的精神将永在心中,我不叫你门主,你却该叫我一声世伯。”

  陈镇南说完,彤弓有些不解的看着陈镇南:“世伯?难道我是陈氏族人?那我为何叫彤弓?”

  “彤弓?”陈镇南眉头紧皱,显然他听到这个名字时也有些疑惑,但思索片刻后又慢慢说道:“彤弓弨兮,受言藏之。我有嘉宾,中心贶之。钟鼓既设,一朝飨之。”

  陈镇南说完,又微微一笑接着道:“望北世伯这个名字起的好,你有彤弓印记,他把你作为上天赏赐的礼物,焉能不活啊!”

  “望北又是何人?”彤弓实在想不起还有这么个人给自己起过名字,故有此问。

  陈镇南笑着看向彤弓说道:“说来话长,走!随我回德安,路上我慢慢和你说。”

  陈镇南说完拉着彤弓就要走。

  石铁海见状立即飞身下马抱拳道:“陈大族长,你带他走,此处该如何收场?”

  陈镇南看着彤弓说道:“陈氏族人是不是你们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