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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文帝“腾”地一下站起身,急匆匆的往外走,眸中的担忧毫不掩饰。

    好在杜太医还没走,等傅云墨被安置进殿内后便上前为他搭了个脉。

    这一搭不要紧,他差点没当场哭出来。

    这太子殿下的脉象怎地与方才太后娘娘的一模一样!

    难道他也中毒了?!

    见杜仲苦着一张脸不说话,景文帝让他陪葬的心不禁愈发坚定了。

    他沉声开口,眸中风雨欲来:“太子为何会忽然晕倒?”

    “……回陛下的话,太子殿下似是也中了那醉朦胧的毒。”

    “什么?!”

    杜仲缩了下脖子,隐隐感觉自己怕是逃不过陪葬的命了。

    太后和太子接连中毒,偏他身为太医院院使一点法子都没有,陛下不恼怒才怪呢。

    可事实上,景文帝发怒却不是因为杜仲无能。

    他动怒只是因为过度担忧。

    幸好段音离能解毒……

    段姑娘再次肩负重任,只是这次没再拿银针装模作样。

    她之前有怀疑过太后中的毒是傅云墨下的,否则无法解释他手里为何会有解药。

    可这会儿他自己也中了这毒,倒叫她有些懵了。

    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用了什么秘术搞乱了自己的脉象,是以还特意重新为他搭了个脉,结果还真是中了毒了。

    她手里没有解药了,只能用麒麟蛊来帮他解毒。

    但这显然不能被别人知道,于是她想了想便又开始瞎白话:“想是太子殿下的身子本就比较虚弱,是以中毒的情况比太后娘娘还要严重一些,施针要久一点,期间绝对不能有人打扰。”

    景文帝立刻吩咐道:“鄂清,你去安排。”

    鄂公公立刻着人将傅云墨送至偏殿,并让宫人都候在殿外伺候,没有段音离的吩咐不得随意进殿。

    只初一一人在殿内服侍。

    不过他也只是守在门口,未至里间。

    段音离解下腰间的铃铛,取出麒麟蛊放到了傅云墨的手腕上。

    她轻动铃铛,那铃音便似信号一般钻进了麒麟蛊的耳朵里,让它乖乖趴着将牙齿刺进了他腕上的肌肤。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了。

    段姑娘百无聊赖的坐在榻边,两只手托着腮,静静的打量着榻上俊美非常的男子。

    纵是如今病着,他也依旧好看到让人移不开视线。

    那份虚弱没能减损他的气度风华,反而平添了一丝“我见犹怜”的动人。

    段姑娘想,这是“美人灯”名副其实了。

    她悄悄往外间瞄了一眼,发现从自己这个角度看过去根本看不到初一,那就说明在初一那个位置也看不到自己,这么一想她胆子瞬间就大了起来。

    她轻抿着唇,将邪恶的小手伸向了傅云墨。

    指尖轻点了一下他略显苍白的唇,指腹下微凉的触感让她不禁红着脸收回手。

    嗯……好软啊。

    她没过瘾,又将视线转到了他的手上。

    他的手掌比她大很多,也凉的多。

    段姑娘微微歪了下头,心说他怎么到处都凉丝丝的,像一块质地上乘的玉,虽美却无温度。

    在段姑娘摸了他的睫毛,戳了他的脸颊,数了他十指有几个斗之后,傅云墨终于醒了。

    一睁眼就瞧见自家小媳妇,这让这位太子殿下心情大好。

    他扬唇,轻声唤她:“阿离……”

    “你醒啦!”段姑娘忙撒开他的手,面上红晕未褪,有些心虚。

    “嗯。”

    “你怎么会忽然中了毒呢?方才见面时不还好好的吗?”

    “……此事说来话长,待日后我再仔细讲给你听。”

    段姑娘乖乖点头,她倒是不急在这一时。

    傅云墨:“眼下,有件别的事要告诉你。”

    他朝她招了下手:“阿离,你凑近些,恐被旁人听到。”

    “哦。”段姑娘不疑有他,倾身朝他靠近。

    傅云墨的声音压的很低,带着沉香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令青丝微动,令玉面羞红……

    因为说了这次解毒费时,是以他们俩也没急着出去,倒是苦了等在外面的宫人,战战兢兢的唯恐傅云墨有个好歹。

    他们方才可是瞧的一清二楚,陛下很关心太子殿下的身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