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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九爷和各个绺子的当家都已经睡了,独眼雕和二狗、白皮三个仅存的飞龙岭四梁八柱围坐在一张桌子前,一碗接一碗的喝酒。

独眼雕“啪”的一声摔碎了手里的酒碗,怒声骂道:

“刘麻子这个王八羔子,还他娘的成了精不成?老子明天就带着崽子们踏平他的卧龙岭,割下他的脑袋当尿壶!”

白皮阴恻恻的一笑,低声说道:

“老大,你以为,咱这飞龙岭最后还能剩下啥?”

独眼雕一愣,旋即不耐烦的说:

“你他娘的有屁就放,别他娘的不阴不阳的说话,老子烦着呢!”

白皮冷冷的“哼”了一声,淡淡的说:

“你没看出来胡九爷那个老王八蛋的意图吗?他这是要趁机吞了咱这飞龙岭,剩下那几条野狗都是等着分一杯羹的!”

独眼雕撇撇嘴,不屑地说:

“不可能!你没听九爷说吗?谁他娘的把刘麻子的狗头带回来,谁就能做这飞龙岭的大当家!咱飞龙岭的山头还能叫人拔了去?”

二狗喝了口酒,重重的把碗放下,黑着脸说:

“老子早就看出来这几个狗娘养的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他娘的安好心!老大,老五说的对,他们就是想分了咱这飞龙岭!你看,咱这一天,崽子们折损了一半儿还多,妈的!再打下来卧龙岭,恐怕也就能剩下百十来个,到时候各山头肯定他娘的打着帮衬咱们的名头派人来咱飞龙岭,时间长了,崽子们就都归了人家了,剩下咱们几个空壳子,能有啥用?”

独眼雕眼睛瞪的溜圆,“啪”的一拍桌子,怒气冲冲的说道:

“不他娘的可能!谁敢上老子嘴边拔毛?!老子一枪崩了他!”

二狗还想说什么,却被白皮伸手给拦住了。

“算了,老三,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大当家的仇必须得报,这几个瘪犊子就是算准了这一点,咱们唯一能想的办法就是,跟他们要点儿人,到时候尽量保全自己的崽子。”

独眼雕瞪着仅有的一只眼睛想了想,瓮声瓮气的说:

“那就这么办!睡觉!别他娘的合计了!”

。。

卧龙岭。

清晨的阳光很温暖,尤其是照在相拥熟睡的两个人身上的时候。

苏晓茹似乎不太喜欢眼前的光亮,把头往刘天一的怀里钻了钻。

刘天一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尽管佳人在怀,但是他还是有些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悄悄的从炕上下来,披上衣服出了门。

昨晚也是累了,直接就睡了,早上苏晓茹起来肯定是要洗澡的,他要先让人烧水。

刚出门,迎面就撞上了苏晓茹的妈妈。

刘天一有些尴尬的朝她笑了笑:

“阿姨,您早啊。”

苏母斜着眼睛瞪了他一眼,绷着脸说:

“阿姨?你还管我叫阿姨?!”

刘天一见她面色不善,缩了缩脖子,磕磕巴巴的叫了一声:

“。。妈。”

苏母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嗯”,转身走了,留给他一个略显酸楚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