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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道远将长剑横于胸前,躬身向侧方滚去,堪堪躲过那道寒光,神色冷然的看着浓雾中。

    此刻的这处不知名的山谷一切都像阳气初至,雾还远远没有散去,谷口两侧布满了苔藓。青草野花上面尽是露水,野草间昆虫续续的游走着。

    “到底是能来青玄阁问剑的小子,能躲过老夫的一道剑气,不错。”浓雾中缓缓的走出一位黑衣老者,一手负于背后,一手斜持剑指着地,看着任道远笑道。

    任道远并未说话,右手紧握手中长剑,凝神静气。

    看到任道远如临大敌,黑衣老者淡笑道:“小子,你不用如此,老夫乃堂堂半步先天,收拾你易如反掌,只不过老夫惜才让你多享受会这阳间的灵气。”说到半步先天时,老者脸上满是倨傲之色。

    只因为每一个能踏入修行路的无不是天才,而能在数十年之内摸到先天的门槛更是凤毛麟角了。黑衣老者幼时入青玄阁,及冠方才被阁主一脉看重,这才凭着诸多机缘能窥视一下先天的玄妙。

    “罢了,老夫对你兴致已尽,老夫只出三剑,三剑后你若还能苟活,老夫也不会对你出手。”黑衣老者淡淡道,仿佛在诉说着平常事一般。

    “第一剑。”三个字从黑衣老者嘴中吐出,紧接着手中剑从身前抽出,一剑刺向任道远眉心,半步先天气息压的任道远喘不过气,毕竟任道远这段时间才堪堪到后天七重‘化凡’而已,对方已超越了后天九重‘如初’!当的起先天之下无敌了。

    这才第一剑,任道远体表的皮肤就渗出了血丝,在半步先天强大的气息下,任道远咬牙躲过第一剑,而身体早已被老者的气息压的几乎快动弹不得。

    “第二剑。”老者见状并未惊讶,神情不变。这第二剑则是斜劈而下。习武之人都明了,与人捉对厮杀中,刀剑并无太大区别,而是在于两者的用法。刀或劈或砍,而

    剑则是刺。一个‘刺’便说尽了道理。任道远自是习剑之人亦或说是修剑之人,知晓这两者的区别。老者不是刺而是劈。

    任道远肩头被老者长剑劈中,这一剑任道远并未躲过去亦或是不想躲。见状老者心里冷笑,当下言道:“无论你躲还是不躲,也只会有一个结局,倒不如拼那一线生机!”

    任道远先是被黑衣老者半步先天气息所压制,后来虽是堪堪躲了第一剑,但那气息压制所带来的并未比真真切切中一剑少多少的。再来躲得过第二剑之后非死即残,倒不如拼的一身气血扛那第二剑,到那决生死的第三剑再做应变才好。任道远心里如是想道,不过不容他思索,黑衣老者声音便似那催命符一般。

    “第三剑。”黑衣老者冷声道,言毕,一直藏于身后的左手此刻终于显现了出来。

    那是一只异常干枯的手掌,上面沟壑纵横,布满了岁月的刀痕一般,手心手背皆为黑色,此时那五根仿佛只剩骨架一般的手指间深处渗出了丝丝猩红的鲜血。那丝丝鲜血似乎存在着某种灵性一般,一起交织着绘出某种神秘的图案。

    指缝处不停的有血液渗出来,那神秘图案也在渐渐成型,那似乎是一柄剑。不过却是十分之小,剑身全长不过三寸,伴随着血色小剑愈发凝实,此时那黑衣老者脸色不禁苍白几分。

    谷内的浓雾经不住天上阳光的直刺,渐渐的淡了几多许,野草闲花间的露珠滴落着。任道远眯着眼看着黑衣老者凝结着那柄血色小剑,从那血色小剑中任道远呼吸顿时变得无比艰难,血色小剑中似乎蕴含着惊天气息,任道远则快速思索着如何破局。

    父亲任升卿赐予的‘流光破界符’,任道远却不太愿意动用,那是真正的保命符。这种生死对杀倘若有了一丝逃跑的念头,影响到的是信念的崩塌,那时才真的是摧枯拉朽大厦已倾了。那能动用的只有‘断江’了,断江是任道远自神秘老者那里得来。任道远当即倒提断江,单膝撑地顾不上嘴角渗出的丝丝鲜血和体内被那血色小剑带来的暗伤了。体内真气丝丝注入断江长剑中,银色的剑身中暗光流转,剑尖处暗银色的剑芒好似灵蛇吞吐不定。

    “嘿嘿,老夫看你那长剑不过凡器而已,就算蕴含‘如初’境的真气,依旧是凡器而已!且不说你未达到那‘如初’,就算达到了也不是老夫这招的对手!”黑衣老者怪笑道。此刻的黑衣老者脸色苍白,似乎这种‘灵术’及其的消耗血气。任道远看着如此一幕,脸色依旧未有分毫变化,却是暗中透支般的给断江注入精纯真气。

    “血灵为引,灵骨为信;血灵邪剑,剑出命钦。”黑衣老者此时咬牙,干枯的左手捏了一个奇怪的印诀。

    此刻,那三尺小剑终是凝结了出来,剑身血色气息时而缠绕,时而分开。剑尖处似乎有着一只凶灵邪鬼一般散发着令人嗜杀的念头,直指任道远心神。任道远用牙齿轻咬舌尖,心神霎时没了诸多负面情绪。但不过一息,血色小剑便撕咬而来,夹杂着黑衣老者必杀的念头和自信的神情。

    说时迟,那时快。

    任道远侧身想要躲过那血色小剑,但那血色小剑似乎蕴含灵性一般,任道远怎么躲闪都在血色小剑的运行轨迹之内。任道远牙关紧咬,左臂横在胸前,右手横握断江直劈向黑衣老者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