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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杜衡不满自己在婚前与江户分开了七日,在成婚后第二天,便哄着江户与自己出去游玩几天,以抚慰他那几天空虚寂寞的灵魂。

    江户不解:“你若是想来,千万种困难也拦不住你,为何要在院里傻等?”

    柳杜衡闻言立刻正了神色,紧握住江户的双手。

    “不行,我不想你我以后不圆满。”

    江户愣了愣,想起碧月说的,不禁失笑,耳朵漫上粉色。

    “行了先不与你说了,”柳杜衡站起身拍了拍衣服,“我得去给将军和夫人请安了。”

    江户挑挑眉调笑他:“你倒是越来越有做人儿媳的自觉了。”

    请安这事也是碧月同他说的,她说这是新妇为了给公婆留个贤惠孝顺的好印象。

    柳杜衡也没想别的,心想大家都是一家人,给长辈请安是应该的,便大咧咧走去前厅,准备请这婚后第一安。

    谁知这安可不好请,柳杜衡斟了两盏茶,跪在地上举着茶盘请二位长辈用,江国安与李秀灵的茶喝得倒是很痛快,柳杜衡心想着请安竟如此简单,谁知李秀灵却口出惊言。

    “小柳呀,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柳杜衡歪着脑袋绞尽脑汁:“我……还请夫人……”

    话头猛然止住,柳杜衡这才明白,自己与江户成了亲,自然是要对江国安和李秀灵改口的!

    李秀灵投来期待的眼光,柳杜衡干笑了几声,牙齿紧紧咬着下唇,总也是说不出口。

    真的要这样说么……可是好羞耻啊……

    江国安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他捋了好几下胡子,脚尖急促地点着地。

    柳杜衡还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算了,反正之前醉酒时也不是没喊过,再来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柳杜衡眼一闭,心一横,头往地上狠狠一磕——

    “给公爹和婆婆请安!”

    江国安、李秀灵:……

    两人脸上的表情堪称精彩。

    柳杜衡多时不见二人反应,便偷偷抬头想看看两人的有何表示。

    刚一抬眸,他便与李秀灵深深的目光对视上了。

    “小柳啊,”李秀灵叹了口气,幽幽说道,“我的意思是……爹娘……也是可以的嘛……”

    柳杜衡的脸“腾”的一下全红透了,几乎是落荒而逃跑出前厅。

    出了这么个插曲,柳杜衡感觉自己短时间内没法面对两位长辈了,但江国安还是在中午吃饭时递给了柳杜衡一封红色硬纸制成的信封,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装了些什么。

    “这是……”

    江国安满脸坏笑:“既然改口了,当然是要给个红包的。”

    柳杜衡深吸了口气:“是,谢谢……爹,娘……”

    一顿饭其乐融融,柳杜衡也渐渐放松了下来,新称呼叫得也越来越顺口。

    回清雅院的路上,江户问柳杜衡:“是不是很不习惯?”

    柳杜衡的眼下划过一丝惊诧:“你怎么……”

    江户微微提着唇角,他知道柳杜衡这辈子几乎都是孑然一身,没有家人,没怎么感受过亲情,所以当他真真正正要融入一个家庭里时,他会下意识地发怵,不自在。

    他表面上装得越自在,心里就越落寞。

    江户牵住柳杜衡的手,转路去了小花园,语气轻轻,嗓音发磁:“我们是一家人,他们不仅仅是我爹娘,也是你爹娘,一视同仁,没有什么不一样。”

    “嗯。”柳杜衡的眼眶飞上一点红,咧着嘴傻傻笑着。

    ·

    柳杜衡思来想去,最后决定要去当年江户生活过的小木屋里体验一下乡野生活。

    江户倒是没什么意见,他忽然想起来被自己遗弃地那两块地:“你甚至还可以去体验种地,开不开心?”

    柳杜衡鄙夷地望了江户一眼——想让我做苦力就直说啊!

    想那木屋已一年多未住过人,两人收拾了大包小裹,把所有能想到的日常用品全带了一份,让家仆提前带过去顺便打扫打扫。

    两人晃晃悠悠赶了五天路,终于在黄昏时分到达那座小山。

    晚霞金黄天色荡漾,柳杜衡与江户推开木门,微风习习,一股清香传入口鼻,院内的井水清澈,柳杜衡拿着木瓢舀了瓢,清澈甘洌的井水很解渴。

    两人将随身带来的行李收拾好,柳杜衡简单做了一顿晚饭。

    “所以那三年都是你自己做饭?”柳杜衡舀了口汤,许是饿了,只是简单的素他也吃的有津有味。

    “喔,难不成我这屋里还有田螺姑娘吗?”

    柳杜衡撅了噘嘴,江户越来越能调笑人了,有时候连他都说不过江户,柳杜衡忽然就有点想念当时冷冰冰的那个白衣少年。

    白衣飘扬,少年的脸冷冰冰的,却泛着不同寻常的薄红,露出的脖颈上有着可疑的红痕,顺着脖颈再往下看……

    柳杜衡有点兴奋。

    计上心头,柳杜衡问江户:“阿户,你爱我么。”

    江户呛了口汤:“咳,爱。”

    柳杜衡脸上笑意盎然,江户却觉得毛骨悚然,他颤着声音问:“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