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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潜下了一跳,拔腿就往外跑,嘴里却不饶人:“你个母夜叉,大冷天跑出来洗澡,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爷什么都没看见,你偏不信,非要杀了爷才肯解气。来啊,来啊,你能杀的了爷,算你本事!等爷出去了,定要将你满门抄斩!”一边骂,一边连滚带爬地舍命狂奔。

    那女子气的脸色铁青,连声道:“好,好,等砍下你的狗头,姑娘定要割下舌头来看看到底是怎么个构造!”

    气机瞬间流转,掌间气机凝聚,隔空一掌拍出,声势浩大,赵潜吓得亡魂大冒,更加不要命地往前奔去,只恨当年赵恒给他少生了两条腿。

    薛延亭怒吼一声,抢在两人中间,周身气机流转,一掌拍出,与那女子遥空对上一掌,仓皇之中,功力只来得及运转七八层,因此身形被生生击退一丈有余,在地上犁出一条沟壑。

    那女子还欲追时,只见赵潜早已跑远,不由又气又怒。

    薛延亭见对方吃瘪哈哈一笑,道:“昨夜交手时就察觉你气息虚浮,想是受了不轻的内伤,有意放你一马,不想今日你却咄咄逼人屡下杀手,如今你我交手四十余招,虽未分胜负,但若再战下去百招之内定能将你斩于剑下,我劝你还是回头是岸的好!”薛延亭记挂赵潜安危不敢恋战。

    那女子竖着两条细长如画的眉毛,杀气毕露,冷冷道:“你在威胁我!”

    薛延亭怒道:“不信你可以试试!”

    那女子道:“信不信十招之内我叫你人头落地!”

    这时一声可裂金石的啸声在头顶响起,但见一只异常雄壮的鹰隼在头顶盘旋,薛延亭嘴角微微一翘,道:“我的人已在三里之外,半柱香的时间就能赶到!”说完头也不回地往赵潜逃去的方向疾掠而去。

    那女子目视着薛延亭的背影,一跺脚,狠狠地道:“下一次就没有这么好运了!”当下不再迟疑,一纵身往相反的方向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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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潜在树林中慌不择路,亦不知奔跑了多久,等实在跑不动了,这才慢慢停下来,也不知到底甩掉那母夜叉没有,回头看了半响不见动静,又托着两条腿勉强走了半里地,实在走不动了,这才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看看日头,已在西北一隅,约莫已到申时。

    心还在咚咚咚地猛跳,赵潜无暇去担心下一刻会猛然从胸腔里蹦出一颗血淋淋心脏来;两条腿已没有丝毫力气,不停地打着颤,赵潜甚至担心等会是不是能还能站得起来。

    这一番惊吓着实不小,先时性命攸关,尚不觉得如何,此刻停将下来才渐渐感到后怕。如不是薛延亭及时赶到,他这条命早没了,虽然跟对方无冤无仇,但看那女的行径他一点也不怀疑对方下杀手的动机是不是足够充分;如果不是红袖一直让他穿着这件“雪蚕软甲”便是睡觉时也不让脱下,这些年来就养成了穿上的习惯,他也早就身首异处了;如果。。。。。

    有很多如果,但赵潜毕竟还是完好无损的躺在地上,所以这很值得庆幸。

    “活着真好!”赵潜头一次对生死有这么深刻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