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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春刚想捂嘴笑就被作为妹妹的惜春瞪着眼睛扯了一下她的衣角,旋即正色道:“这就是你的客房,不会错的。”

  “如果你也想住那种画楼的话...”

  迎春竖起一根食指。

  “再加一枚青蚨钱!”

  林静闲被她这句话噎住了。

  他径直走到木屋旁的栏杆处,从潇潇雨幕里遥望漉雪千山,自言自语道:“其实这里风景挺好的。”

  二春笑了笑,看破不说破,联袂离开了。

  林静闲凭栏望这痴缠烟雨,心中百感交集。

  月儿摇晃,人儿彷徨。

  林静闲推门来到客房之中。

  里面简简单单,只有一张床榻和一张桌椅,桌子上还摆放着一盏油灯。

  烛火摇摇晃晃,忽明忽灭。

  枕簟凉,残烛晃。

  林静闲心中惆怅。

  “欧啊——!”

  正在林静闲卧听雨打舷之际,突然听到一阵驴叫声。

  他精神一震,眼中带着一丝震惊。

  这驴叫...

  听起来怎么那么熟悉呢?!

  他慌忙打伞出了舱门,就看到一只大耳朵驴被拴在了栏杆处淋着雨,浑身毛发湿漉漉,黝黑发亮!

  “熟人,啊不...”

  “熟驴啊!”

  林静闲喃喃着走上前去。

  这大耳朵驴不就是那个在他来泉津郡的时候,载了他山水一程的那头驴嘛!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林静闲上前小心翼翼抚了抚它的头,心中有些感慨。

  恐怕它还不知道它的主人已经成了青鹊街要饭的疯子了。

  大耳朵驴似乎也认出了他,长长的脸颊在林静闲怀里亲昵地蹭了又蹭。

  林静闲看了一下驴屁股对着的那个舱门。

  看来是时候该邻舱客扣门寒暄了。

  嗒!嗒嗒!

  林静闲弯曲指关节在屋门上轻轻扣着。

  突然屋内传来一阵迅疾的穿衣声,窸窸窣窣。

  林静闲有些尴尬,刚转过身去屋门突然被哐的一声被打开。

  那人被打搅了好事,嗷嚎一嗓子。

  “是谁!”

  林静闲转过身去,颇有歉意地冲他挥了挥手。

  不过当他看到此人是谁后,抬起的手耷拉了下来。

  林静闲阴沉着脸,看着那个匆忙提裤子的虬髭大汉道:“怎么是你?”

  林静闲着实有些无语。

  这虬髭大汉不就是当初在胡不喜客栈趁拉住他不让他出头,从而趁机从他口袋里顺走银两的那个食客么?

  这事他越想越气。

  虬髭大汉腿一哆嗦,显然认出了这少年是谁,但依旧装作不认识。

  虬髭大汉结结巴巴道:“你...你是哪根葱?敢坏爷爷的好事...”

  林静闲额头浮出两条黑线,油纸伞伞柄中一把解腕尖刀滑落手心中,被他甩得起风,一步一步朝大汉走来。

  就在这时!

  一道娇滴滴的声音突然从大汉背后响起。

  “怎么了,魏哥儿?”

  一个肩头衣衫滑落的女子春光大泄地从他身后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