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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长安放心地点了点头,然后挠了挠脑袋,说道:“那对不起哈!”

  话音刚落。

  帷幔便被人狠狠拉开。

  魏元良踩着胖成球的慕刚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背上的嵇俊拔被绊倒在地。

  “我说老许,你搁着叽叽歪歪了半天,能不能说正事?!”

  “俺们在那听半天了,不是看你们打情骂俏的,能不能说正事?”

  汪喜儿扶额,为之折服。

  这家伙还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啊!

  “什么正事?”

  方仪看到闯进来的人也是吓一大跳,此时扭头看向许长安问道。

  许长安咬牙切齿,但不得不隐忍下来,对方仪说道:“哦对,是有正事来着...”

  “我咋把这茬给忘了!”

  许长安捶了捶脑袋,暗自恼悔。

  “我们要你和我们一起进入小酆都。”

  “什么?”方仪瞬间站了起来,不可置信道。

  方仪是个姑娘,很聪明也很心细,很快就明白了他们要做什么。

  几个小辈加起来不足两甲子的岁月,要肆意妄为地去击杀那万年道行的鬼帅?

  简直天方夜谭!

  方仪拒绝道:“不可能,就算他现在重伤跌回了千年的境界,但你就知道他没有了别的手段?”

  “我说松吹军总兵,当以大局为重,不能去。”

  “当然...”

  “你们也不能去!”方仪神色肃穆,言正义辞道。

  她举起了手中剔红透亮的虎符。

  “参将,这是我的军令。”

  许长安焦灼,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麻烦,沉吟了一会儿,才道:“那好吧!”

  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他孤身一人掀开帷幔走出将军营帐。

  慕刚左看看右看也紧跟其后走了出去。

  魏元良看向神色郑重的方仪,刚想开口就看见她严肃地朝自己轻轻摇了摇头。

  怎么会是这幅局面?

  “唉...”

  叹息一声后,魏元良和嵇俊拔也离开了。

  此时营帐中就剩方仪和汪喜儿两个人。

  方仪扭头看向神色犹豫的汪喜儿,失望说道:“喜儿妹妹,你不该如此的。”

  汪喜儿目光一黯,抬头说道:“我会看好他们的。”

  她说完也转身离开了。

  待最后一人汪喜儿也离开后,方仪突然全身没了力气瘫坐在地上。

  多日战斗的疲惫和军中各种烦心事一时涌上心头,红了眼眶。

  竟让一向坚强的她顿时委屈,伏在案头微弱地啼哭起来。

  战场边缘上,许长安一行人遥遥望向场中无风自动的铃铛,默不作声。

  魏元良上前道:“怎么办?”

  许长安神色复杂,缓声道:“方仪她没错,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但很多时候...”

  许长安停顿了一下,才说道:“是没有选择可言的。”

  “此举细细想来,确实是我自私了。”

  “你们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这其中没有本分,也无情分,不必过意不去。”

  魏元良拿听到这话后顿时不乐意了,弯腰拿肩膀杵了他胸口一下。

  “自个说什么硬气话呢?瞧不起谁呢?”

  “为了民族大义,这趟活儿老子去定了。”

  慕刚也跟着附和。

  嵇俊拔冷漠说道:“我不会出尔反尔。”

  汪喜儿笑了笑,举手表示赞同。

  ……

  月明星璨,两军相争早已结束,都在各自地界休养生息,待到明日黎明之际再展开杀伐。

  所以,偌大的战场在夜空下显得格外静谧。

  但是,战场的一翼却有五道人影急速穿行着,借助朦胧月色掩盖自己的踪迹。

  黑暗中,许长安等五人口中叼着竹木片,衔枚疾进。

  就是为了不发出声音,避免惊扰周围阴兵。

  不一会,四人从小酆都侧翼绕到城后,而不是从城门那里明目张胆的进去。

  古老而斑驳的高大城墙横立一方。

  一片又一片年代久远的黑色血污。

  一块又一块的残砖破瓦。

  让这座城池格外荒凉与阴森。

  许长安抬手示意,第一个脚尖一点,拔地而起。

  他踩着城墙灵活地掠上城头,确认没阴兵看守后,向下面的人打了个手势。

  魏元良看向另外两人,点头小声说道:“走。”

  嗖嗖嗖!

  三道人影齐齐登上城楼。

  砰!

  许长安几人单膝跪地,另一只手撑在地面,破旧石板发出轻微的响声。

  几人直起身来环顾四周,警惕戒备着。

  突然许长安愣住了,呆呆地向一个地方观望着。

  魏元良不愧是许长安实力之下第一人,也察觉到了异样,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宽阔的街道上两侧是没有见过的古老建筑物。

  周围阴云垂地,黑雾迷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