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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个!”某投资公司负责招聘的黄经理冲着门外喊道。

    “怎么了?我到底什么地方不合格?”郭三德大声地问道,这是他应聘的第十家公司了,如果还是不能被录取,那他可真就要流落街头了。

    “我说不行就不行!别废话了!——下一个!”黄经理又冲着外边喊了一嗓子。

    这么蛮横的招聘经理郭三德还是第一次看到,心里一急,声调就提高了好几倍:“我笔试的成绩排在第一名,现在的面试我也是有问必答,我哪儿不行了,你总得给我说明白吧!”

    黄经理也是从来没遇见过这样来应聘的人,一见面前的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还敢跟他急,唰的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郭三德的鼻子说:“我就是觉得你这个人对公司缺乏一种忠诚感!”

    郭三德一听这话更是火冒三丈,心想:“我早就觉得这家伙看我不顺眼了,他不就是嫌我昨天笔试的时候迟到了一会儿,他质问我的时候我又没对他卑躬屈膝吗?——这家伙果然在这最关键的时候开始公报私仇了!”想到这里,郭三德慢慢地站起来冲着黄经理一笑:“黄经理,您怎么不把话说明白呢?什么忠诚感,说白了您不就是嫌我脸上少了那副奴才相吗?——要奴才,那好啊,你去把和珅招过来啊!和珅挖空了大清朝的墙角,现在正闲着没事干,正好过来再把您这个公司给晃悠倒!要不就去把李莲英给叫过来,李莲英除了上班还会给你梳头洗脚,闲着没事还会陪你唠嗑、逗你开心呢……”

    “——保安,保安——,把这小子给我架出去!——疯子,简直就是一个疯子!”黄经理恼羞成怒地对着站在墙角的保安喊道。

    郭三德还想把“十常侍”那一伙历史上出了名奴才们全说出来,可是那两个虎背熊腰的保安饿虎扑食般地上来不由分说架起他就往外走。

    楼道里站的那一大堆应聘的人一看,这个笔试考了第一名的小子被保安架了出来,一个个全都作幸灾乐祸状,还有一个说:“怎么?在这儿还有‘推出午门外斩首示众’这一条啊!”

    两个保安原本想把郭三德扔到公司的大门外,可一想他们现在身处大厦的第十八层,下去太费劲儿,于是就把郭三德架到了电梯门口。一个保安伸手一按电钮,电梯门开了,两个保安上去就把郭三德给扔了进去!

    郭三德刚想出去找他们算账,但是那两个保安的身手也甚是敏捷,还没等他站起来,电梯的门就被关上了。电梯的门一关,郭三德立即被一股极其可怕的黑暗给吓住了,这种黑不是没有光线的那种普通的黑暗,而是从头上到脚下,从身前到身后,似乎都被笼罩了一层浓重的黑雾。这时电梯已经开始缓缓下降了,郭三德在墙上摸了半天也没找见电灯的开关。

    郭三德气急败坏地坐到地上,开始破口大骂:“……侵权,你们他妈的这是侵权,等老子出去了,立马到法院去告你们这些狗日的……”可是他连一句还没骂完就忽然住口了。

    让他感到惶恐不安的是: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别说十几层的大楼,就是有个百八十层,这电梯也早该到底了,可是现在这电梯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迹象,相反这下降的速度倒是越来越快了。郭三德一阵心慌:莫不是这家公司有个地下监狱什么的,专门用来惩治我这种人的?——那可糟了!可他转念又一想,不对啊,地下监狱也挖不了这么深啊,照着这样的速度,恐怕是阴曹地府也早该到了!

    这时周围的那种黑暗变得越来越深邃,好像要把周围的一切全部都吞噬了似的,这种极其恐怖的黑暗和电梯下降的飞快速度,把郭三德最后一点意识也掠走了……

    “——起来,听见没有!——你快给我起来!”郭三德就觉得自己的耳朵被两片儿又尖又细的指甲狠狠地捏了起来。

    “……啊,这是怎么回事?……”郭三德睁开眼,慌慌张张地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你看看你睡到什么时候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他耳旁大声地喊道。

    这时郭三德看清了,自己已经不是被困在那家投资公司的电梯里了,而是正躺在一张软软的炕上,刚才拽他耳朵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这女人的穿戴很特别,应该是——,应该是清代的。因为这一段时间清宫戏横扫荧屏,他郭三德就是个清宫戏的粉丝,从装束上来看,这女人应该是那个时候的。

    再看旁边还站着一个奴才模样的人,看样子也只有十三四岁,脑门剃得溜光,后面还甩着条小辫子,这就更是清代独一无二的标志了。郭三德想:“难道我这是穿越到清朝了,不对呀,我在里看过那么多穿越者的故事,他们都是要经过好些道颇为神秘的程序,有些还是很具有风险的,然后才可以穿越时空回到古代。——我就是被那家投资公司的保安塞进了电梯,然后就这样过来了,这也有点太简单了吧?”

    一想起刚才去应聘时受到的侮辱,郭三德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头脑也开始糊涂了起来。

    “少爷!该起来读书了!”那个小奴才一脸谄笑地凑到我跟前说。

    刚才用指甲掐郭三德耳朵的那个女人见他还躺在床上发呆,就顺手从墙角抄起一把笤帚,上来照着郭三德就劈头盖脸地打了起来。郭三德正沉浸在刚才受辱的感受之中,还没闹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身上就已经挨了七八下了,他顿时火往上撞,一着急就从床上站了起来,冲着那个女人恶狠狠地吼道:“你是谁啊?你凭什么打我?——你要是再不住手,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刘全,你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那女人冲着旁边的那个奴才说道,“我好心好意地叫他起来读书,他竟然……竟然想动手打我!”说完就转过脸去开始假惺惺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