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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宸,我今天真的很开心,我们以后再来逛街吧!”叶倾颜双瞳渗满笑意,晶亮透彻地望向君墨宸。

    “好!”轻飘飘的一个字从那削薄的唇瓣中滑出,眼里是一派的认真。

    相比这里温情满满,司徒家可是闹得人仰马翻,一片狼藉!

    “你们全部给我滚出去,滚啊!”女人歇斯底里的怒吼声不断从房间里传出来。

    “嘭--嘭--”

    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一群佣人和医生连连从房间里退了出来,地上到处狼藉一片,玻璃碎什么的摔得到处都是。

    “这怎么办?”

    “不知道啊,要不去请家主来?”其中一个佣人蹲在墙角哆哆嗦嗦地说着。

    “我看成,若涵小姐这个样子,不请司徒家主来,我们也没有办法了!快去。”陈老站在门口看着房间里歇斯底里的人,有些害怕地往后退了退,他这是倒什么霉,当初竟然来了司徒家当专属的家庭医生,现在想想还真是后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哦,我这去!”佣人被房间里传来的噼里啪啦的砸东西的声音吓得一惊,连爬带滚地连忙跑走。

    “啊,我的手呢?叶倾颜,我不会放过你,我一定要杀死你!啊!”司徒若涵颓废地坐在地上,看着自己不见的双手,整个人显得有些癫狂。

    “若涵小姐,您,您别这样!”佣人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企图扶起司徒若涵。她实在是害怕,但也没办法,谁叫她是司徒的佣人呢?万一司徒若涵出了什么事,她也得受罚。

    “滚啊,我叫你们滚啊,你们是没有听见吗?全都滚出去!”佣人的手刚要碰到司徒若涵的手臂时,便被司徒若涵一脚踢开,狠狠地摔落在地。

    虽然司徒若涵双手被剁,但是一身内力还是在的,这一脚下去,佣人也差不多去了半条命来了。

    躲在门口观看的佣人和陈老,看到那个摔落在地的佣人嘴角溢出了血迹,随即晕了过去的样子,脚步都不自觉往后挪了挪。

    一时间,偌大的卧房里,只剩下司徒若涵歇斯底里厉鬼般的尖叫声。

    书房里,司徒忠正在书桌前处理着公事,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他不悦地蹙了蹙眉头,“进来!”

    “家主,大事不好了。”从外面推门而入的佣人神色慌张地说道,“你快去看看若涵小姐吧!”

    司徒忠紧锁的眉头更加深了几分,沉声喝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若涵她又怎么了?”

    “若涵小姐一醒来,发现自己没有了双手,整个人突然间就大发雷霆,把房间里的东西都挥到了地上,摔了一地的东西,也不让我们靠近她。”佣人看到司徒忠阴沉的脸色,顿时低下头连忙说道。

    “陈老呢?”司徒忠不满地冷哼了声。

    “陈老他们也不敢靠近若涵小姐,一旦有人靠近她,若涵小姐都会把他们打出来,所以--”佣人满头大汗,说道最后,声音也越来越小。

    司徒忠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二夫人去一趟,若涵要是完全镇静不下来,就让陈老强制给她吃一颗丹药,让她睡上一阵,下去吧!”

    “是!”佣人一脸受惊地退了出去,轻轻地关上书房门。哎,看来这若涵小姐的命也就如此了,果然是豪门亲情淡薄!

    “你们在这干啥呢?还不去进去伺候着!”白茹看着自家女儿门口围着一群佣人,真是一肚子火没地发,想到自家女儿的手被废了,更是感觉整颗心都不顺,烦躁极了。

    “二夫人!”佣人看到白茹,连忙低头恭敬地在一旁。

    “陈老,我女儿怎么样了?”白茹扫了一眼地上的狼藉,皱了皱眉。

    闻言,陈老脸上露出一抹为难之色,“这,二夫人您也看到了,您女儿现在这种状态,根本不配合治疗,我现在也没法帮她治疗,您看这该怎么办才好?”

    “那,那个,二夫人,家主说了,若涵小姐如果不能冷静下来,一直这样的话,就,就让陈老强制给她喂一颗丹药,让她睡上一阵。”佣人看着白茹难看的面色,哆哆嗦嗦地复述着司徒忠的话。

    “我知道了。”白茹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怒气,“陈老,这次真是麻烦你,请你给我一颗丹药,我去让涵涵吃下。”看来老爷子暂时还不会放弃涵涵,那就还有救,陈老不仅是司徒家的家庭医生,还是个炼丹师,就算是老爷子也得给他三分薄面,而且涵涵还得指望着他来治疗,自己就算有再大的怒气,也得对陈老客客气气的,不能对着他发泄。

    “嗯。”陈老轻应一声,连忙翻找药箱,拿出一颗凝神丹递给白茹,“二夫人,给,这是凝神丹,服下一颗能让若涵小姐睡上五个小时。”

    “多谢!”白茹伸手接过丹药,淡淡地说道。

    陈老拿好药箱,带着一丝急迫地说道,“二夫人,那我就先走一步。”

    “嗯!”白茹看着陈老离去的身影,瞥了眼身旁的佣人,“你们都下去吧,待会再来收拾地上的东西。”

    “是。”佣人像是得了特赦一般,接二连三地连忙散去。

    白茹走进房间,顺手把门也关了上,走进房间一看,发现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小灯,黑暗暗一片,煞是有一点阴森可怕。

    “涵涵,是妈妈,你听到了吗?”白茹抬手打开房间内的水晶灯,柔声喊道。

    房间里一霎间明亮了起来,整个房间就像进了贼一般,床上被单凌乱一片,枕头随地扔着,梳妆台上的镜子被砸得四分五裂,地上到处是化妆品和首饰,散落得到处都是。

    白茹看着整个房间乱得简直的不成样,眉头蹙了一下,扫了一眼房间,却没有发现司徒若涵的人影。

    “涵涵,快出来,是妈妈来了。”白茹一边绕过地上的东西,一边轻喊着司徒若涵。

    “嘶--”

    走到浴室门前,白茹忽地听见了一声痛呼声,连忙走上前去打开浴室的门。

    打开猛地一瞬间,白茹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瞳孔猛地放大,声音微微有些破音,“涵涵,你这是干什么?”

    只见司徒若涵整个人眼神空洞地瘫倒在浴室的地上,就像一个破布娃娃般,花洒开着,水不停地从流下,淋在司徒若涵身上,而那断了手的伤口处鲜血不断潺潺地流着,和着水冲刷着浴室的地板,看着特别恐怕。

    白茹连忙两三步走过去关掉花洒,随后蹲下身把司徒若涵扶坐起来,“涵涵,你别吓妈,你出个声啊!”白茹扶着司徒若涵,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水珠,尖声中带着一抹焦急。

    虽然她白茹爱钱爱权势爱荣华富贵,但毕竟司徒若涵也是她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这么多年的母女之情也不是假的,就算司徒若涵没了双手,但毕竟还是她的女儿,她怎么会不在乎呢。

    沉默一阵后,司徒若涵终于开了口,声音有些嘶哑,“妈,完了,我彻底完了,我没了双手,我彻底变成废物了!”说着说着低泣断断续续从司徒若涵口中传出,“呜呜--呜--妈,我完了!”

    “没事的,还有妈在呢,没事!”白茹抱着司徒若涵,轻抚着她的头说道。

    司徒若涵眼神空洞而带着一丝绝望,“妈,都是叶倾颜那个贱人,就是她还得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就是她,我要杀了她,杀了她!”一想到叶倾颜,她的心里就抑制不住心里的恨,要不是她,她也不会成了废物,这一切都是她的阴谋。

    “你放心,妈会帮你报仇的,你先听妈说。”白茹松开司徒若涵,双手轻搭在司徒若涵的两颊,抬起她的脸,“现在你爷爷还没有完全放弃你,你只是没了双手,你还有一身的内力和对毛料天生的敏感的感知能力,这就是你的筹码,你得振作起来,利用你对毛料的感知能力的天赋为司徒家带来利益那样你爷爷才会重视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现在得学会隐忍,伺机而动,找准机会再找叶倾颜报仇。”

    看着司徒若涵听着她的话,眼底深处不再是弥漫着深深的绝望,白如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再添上一份力道,“你爷爷之所以没放弃你,一大部分原因就是你那对毛料的感知天赋,所以你现在不能这样颓废下去,你再这样下去,没等到你爷爷放弃你,你自己就彻底完了,你懂了吗?”

    听着自家母亲的分析,司徒若涵愣愣地点了点头,“妈,那我--”

    “涵涵,你想想你现在这个样子都是那叶倾颜害的,你甘心你这样苟延残喘地过日子,而那叶倾颜逍遥自在地生活,你甘心吗?”白茹看着自家女儿眼底死灰复燃的光芒,不轻不重地再说上几句话,试图激起她的斗志,“你就不想报仇吗?你想让叶倾颜跪在你脚边求你吗?如果想,你就得振作起来,而不是在这里自我折磨。”

    这白茹永远也只会把错全部推倒别人身上,不会反省自己,怪不得司徒若涵也是这样,这不愧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一丘之貉!

    对,自家母亲说的有道理,凭什么她在这里苟延残喘,叶倾颜却肆意自在,这不公平,她也不甘心,她得振作起来,她要看着叶倾颜跪在她面前求她,不弄死叶倾颜,她绝不罢休!

    想到这,司徒若涵眸底猛地闪过一抹浓郁到实质的恨意,抬眸看向白茹,“妈,现在我该怎样做?”

    看着自家女儿恢复了以前的样子,不再是刚刚那一副颓废的模样,白茹双眸闪过一丝满意,“你现在先洗个澡,然后我让人给你的伤口上药,你好好养伤,再去找你爷爷承认错误道歉,从今以后你要沉稳一些,不能再把情绪随意表现在脸上,要学会收敛自己的心思,接下来的事情,妈会在一旁帮衬着你,你现在先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