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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澈,你醒醒。”
  “你快醒醒......”
  时惟慌慌张张赶到崖底的时候,便听见那声满是绝望的哭喊。
  他心下一惊,浑然不顾长在两侧刺槐树的尖刺,任由衣衫被划烂。
  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她的身边。
  “芷芷......”时惟在看见他家小姑娘的那一瞬间,浓密的睫羽不禁被沁湿。
  少女跪在碎石子上,交叠着双手不停按压着闻人澈的心脏,一边给他做心肺复苏,一边哭着喊着他的名字。
  她的左肩上插着一支箭,鲜红的血染花了那件单薄的蓝色毛衣。
  丢了一只鞋袜的脚上,满是泥泞。
  有几粒小碎石嵌在了她的脚底板,留下了道道扎眼的血痕。
  她的头发乱糟糟的,垂落在鬓边的发也被眼泪染湿,黏腻在一起。
  凛凛的寒风拂在她的身上,钻入了她的衣领里,可她却像感觉不到了一般。
  沉浸只有悲伤与难过的世界里。
  “芷芷,我来了。”时惟的喉结滚了滚,低沉的嗓音里溢满了心疼与怜惜。
  他蹲在她身侧,那只悬在半空中的手颤抖着,迟迟找不到地方落下。
  他想抱她,却又怕弄疼了她。
  郁芷在那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时,眸底划过了一抹浅怔,但那双按压的手却未曾停下。
  一直机械的,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救救阿澈......”她还在哭,嗓子都哑到极致了,但还是止不住眼泪:“我没力气了,没力气了。”
  “陈材,你还愣着干什么!”时惟头也未回的吼了一声,语气里夹杂着一股子怒气。
  像是在发泄,将他这几个小时五味陈杂的情绪全都发泄了出来。
  待陈材接手,时惟这才一把揽住小姑娘的腰肢,将她抱坐在怀。
  他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她满是泪痕,苍白的小脸,温柔到了骨子里:“芷芷,我马上带你回去。”
  郁芷垂下酸痛的手臂,指尖勾住了他的小指,如溺了水一般大口的喘着气。
  她仰头看了时惟一眼,那双氤氲着水汽的红肿眼睛,颤着睫羽缓缓阖上。
  “芷芷?”时惟的呼吸一滞。
  他心惊胆颤的将指尖探到了她的鼻息处,确定她还有呼吸的时候,才彻底松了口气。
  他横抱着人起身,迈开脚步的时候,眼神复杂的看向闻人澈:“陈材,背他上去。”
  **
  帝都,某医院。
  顶楼的手术室门口,站满了人。
  许家一大家子在接到郁芷受伤的时候,马不停蹄的就准备好一切过来等着了。
  他们焦急着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气氛压抑到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梵哥哥,妹妹怎么样了?”从电梯口急急忙忙小跑而来的靳云知,打破了这份沉寂的氛围。
  “还没出来。”许梵的神情严肃,紧皱的眉头都快要夹死一只苍蝇了。
  靳云知的眼眶蓦地就红了。
  他看向倚靠在墙边,浑身散着低气压的时惟,紧咬着下唇:“妹妹一定不会有事的。”
  “嗯,肯定不会。”许梵低声重复一遍,像是说给了自己听。
  他牵着男生的手,带他到一旁坐下,唇角僵硬的扬起一抹笑:“别哭,乖乖在这等一会儿。”
  “好。”靳云知揉了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