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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有耐心等他俩争出结果,家伙直冲方宇抡过来,方宇一把推开样,以一对三,很快落下风。眼看方宇吃亏,样上来刀马旦的脾气,抄起铁钎,奋不顾身狂抡进敌阵,被对方一扳手砸脑袋上,血流如注,样不但没给吓着,反而红了眼,把铁钎抡得更猛。女的玩命,对方怕了,扔家伙往外跑。敌人败退,样铁钎一扔,身子出溜到地上。方宇抱起满脸是血的样,往医院狂奔。

    时后,样包脑袋,方宇包胳膊,一对伤病员相互依偎,等待样脑cT结果。方宇:“这回咱俩够轰轰烈烈了吧?”

    “够了。”

    “你high了吗?”

    “high了。”

    “让你跑你不跑?”

    “你让我跑那会儿,我觉得你特帅,这回信了,我要植物,你一定会像周晋那么对我。”

    “我今天也见识了,你真不是一般女的,我放心了。还晕吗?哎哟,我真担心脑cT结果,别砸我手里。”

    “刚你像周晋就掉链子,我还没植物呢。”

    “敏感时期,别总拿植物吓唬我。”

    高齐替他们把报告拿出来:“cT结果出来了,颅内没损伤,就皮外伤,没什么大问题,不用留院观察,一会儿我跟你们去趟药房,把几周要换的药都开出来,反正样是护士,你俩在家互相换药包扎,省得往医院跑了。”

    样:“高齐你真好,因为你,我对医院比自己当护士时还亲呢。”

    高齐:“以后尽量别跟这儿亲。”

    远远杀来一众杨门女将,样毛了:“方宇,这回你不想亮相也得提前亮了。”这节骨眼儿上,她还有心思闲愁,“坏了,造型不够征服。”

    方宇担心的不是造型:“别想征服的事了,想想怎么交代吧。”

    来不及多想,杨尔冲到样面前:“怎么弄成这样?这一大襟血都是你的?伤脑袋了?有没有脑震荡?”

    样:“没有二姨,什么问题也没出,就受皮外伤。”

    杨怡:“皮外伤流那么多血?”

    样:“让大家受惊了,我真什么问题也没出,cT结果在这儿,一切正常,不信你们可以问高齐。”

    高齐:“没什么大事儿,就缝了几针。”

    杨尔:“你到底怎么弄的?跟人打架了吧?回家再跟你算总账。哎呀高齐,我们家只要是跟医院生关系,每回都要麻烦你,我们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没关系,当医生天天被麻烦,虱子多了不怕咬。”

    “那不行,我们不能光咬不奉献,来而不往非君子,这样,你有女朋友了吗?”

    “还没有……”

    “不管有没有,你俩以后的内衣我全包了。”

    杨怡:“杨尔,你看你把人家弄得怪不好意思的,高齐,什么时候有时间来家坐坐?我们还没请你吃饭呢。”

    家长们众星捧月,烘托着高齐的受人欢迎,方宇像空气一样被忽略。

    样:“姥姥大姨二姨,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他是方宇。”

    杨尔:“方宇谁呀?”

    方宇:“我是样朋友。”

    杨尔:“朋友?什么朋友?男朋友女朋友那种?”

    样:“对。”

    方宇终于成为焦,收获的却是炮火,杨尔不拿好眼神看他:“就你呀?我还没跟你掰扯呢,样是不就因为整天和你混在一起,才被人脑袋开瓢儿的?”

    方宇:“那是意外。”

    “任何意外的生都有前提,和你在一起可能就不是意外。”

    “二姨,不赖方宇,真是个意外。”

    “样你这孩子,不是我你,当初姥姥让你留下是对你妈打过保票的,你弄成这样,不是陷我们于不义吗?让姥姥怎么对你妈交代?杨杉不在,我要替她行使几天职权,从现在起,你不能和他见面了,回家关禁闭,等你妈来了,让她决定怎么处置你。”

    不管样怎么反对反抗,还是一步三回头,被杨尔拉走,方宇被晾在原地,身边只剩下高齐同情的目光。

    郎心平认为杨尔对待方宇的方式有待商榷:“你对人家孩子是不是严厉了?”

    “我这还算严厉?那男孩一看就是个混混,样和他在一起,还不得越走越下道儿?对付那种孩子,就得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把他们遏制于萌芽状态,先把男孩轰走,等杨杉来了,再把样往宁夏一领,咱就踏实了。”

    “你哪像整天兜售教育理念的人?”

    “对付不同类型的孩子,就得用不同方法,这个就得斩瓜切菜。”

    坐进杨尔车里,样失去自由,方宇挎子追出来,两人只来得及隔窗匆匆对视一眼,就被疾驰的车轮拉开距离。但,就是这眼,让样生出无穷勇气,来应对即将到来的严酷局面。

    青楚、周晋也面对着严酷局面:郁欢生肾衰竭,必须换肾,但因为免疫系统衰弱、缺乏复原功能,即使换肾,也不一定能挽救生命,最好结果只是维持。医生认为抢救价值不大,换或不换,周晋需要慎重考虑。

    着浑身上下插满管子的郁欢,周晋突然问青楚:“你觉得她这么活着,痛不痛苦?如果放弃,对她是不是一种解脱?从理性角度来,也许我坚持挽救是无谓的,结果可能是徒劳,你知道,让我犹豫的不是钱。我最想知道的是你和她的感受,她没法回答我,但你可以,你怎么想?”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我不是她,代替不了她的感受,没法告诉你她这样是不是痛苦;我也不是你,十年来面对这样一个人,对你意味什么,我只能感同身受,不能评价,更不能帮你做决定。这件事唯一有决定权的人,是你。”

    “第一次来这里,你是旁观者,但这回不同,你是我未来全部的感情寄托,我只在乎你的感受,郁欢如果一直存在于我们未来的生活里,你难道不介意吗?我本来应该把全部感情放在现在爱的人身上,可从前的爱人躺在这里,还要花大量时间精力当然还有金钱维系她的生存,如果这次能把她救回来,她还会一直躺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那样的话,你能接受吗?”

    “如果我仅仅是旁观者,我会为你的行为感动,但现在我不是,看你这么对她,我有一种特别复杂的情绪,自己也不清,不介意不可能,可我介意的话,介意的又是什么呢?周晋,你还爱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