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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01(1)
一夜没有霹雳消息。正商量对策，门铃响，霹雳回归。大人们松口气，人总算平安回来，可心还悬着，接下来孩子会怎么爆？霹雳若无其事进门、换鞋、脱外衣，一如平常。
杨尔绷不住：“昨晚哪儿去了？整宿不回家，大家跟着一晚上没睡。”
“一晚上不回来就不睡？那我一年不回来，你们还不困死了？”
“你在英国没办法，在家我们能不操心吗？”
“有什么可操心的？把我一人扔英国好几年，我不也活下来了？”
“没事就好，昨晚在哪儿住的？”郎心平尽量风轻云淡，缓和气氛。
“朋友家。”什么朋友？杨尔嘴没张开，表情抢先问。“女朋友家。”霹雳索性不让她张嘴。
“那也往家打个电话啊，手机也不开，不知道我们会担心吗？”
“我可以对自己负责，不劳你们担心。”霹雳往自己房间走，把聒噪甩在身后。
李博怀叫住女儿：“霹雳，你昨晚去过茶餐厅了？”一句话捅破窗户纸。
霹雳身影钉在门口，半天没动，逃避不过去，她必须面对。
杨尔、郎心平也没料到李博怀会在这时候把事情挑明，仨大人心翼翼等着核爆炸。
霹雳转回身，一脸严肃：“既然到这儿了，那就谈谈吧。”究竟怎么谈？大人们其实还没想好，霹雳被动变主动，“不知道怎么开口？那我先，你俩离婚，还得外人告诉我？”
杨尔：“我们是想找个合适时机再跟你。”
霹雳：“现在就合适，吧，什么时候离的？”
李博怀：“半年前。”
霹雳：“谁先提出来的？”
李博怀：“不上谁先提的，我和你妈都有这想法，商量着办的。”
霹雳：“我想听具体的，为什么离？怎么离的？谁先？”
杨尔一向打头炮：“我跟你爸性格不合，你也不是不知道，当初结婚等于是姥姥、姥爷包办……”
“我知道，可都过这么多年了，为什么偏偏这会儿离？”
“其实早想离，以前怕你年龄，接受不了，才一直凑合着，现在你长大了，我们没必要再拖了。”
“把我打到英国去，是不就为你们早离、自我解脱啊？”
“两码事儿！送你去英国留学，完全是为你好，跟我俩离婚一关系都没有。”
“反正客观事实就这样，把我配出去，你俩就离了。”
“什么叫配？你以为送你去英国易？那要花钱的，不是数，我整天奔命似的赚钱，都是为了你的前途，怎么一情都不领呢？”
“你喜欢赚钱，没人逼你，别是为我，其实是为你自己。”
“你这么话太让妈寒心了……”
眼看谈话又被杨尔拉回陈年烂棉花套，霹雳拽回离婚主题：“别跑题，现在离婚呢，你俩离就离，怎么事先不问问我意见？”
“问你意见能怎么着？你不同意，我俩还就不离了？”
“家是咱们仨的，我是重要家庭成员，家里决定任何事情都有我一票。”
“我俩散我俩的，他还是你爸，我还是你妈，我俩的家都是你家。”
“你们就为自己痛快，先斩后奏，硬塞给我一个结果，逼我接受。”
“就算我们为自己，又有什么大错？为一个不幸福的婚姻憋屈二十年，我已经够对不起自己了……”
“打住！”霹雳斩断她妈的诉苦大会，把言权给李博怀，“爸，你怎么一直不话？我想听你。”
李博怀：“霹雳，我和你妈性格差异太大，在一起生活，对双方都是折磨，其实早该分开，之所以拖了十几年，主要是为保护你，怕你受伤害。现在你大了，受的也是现代教育，应该能理解父母的选择。”
“能理解，不能接受。”
“你不希望父母分开，这是人之常情，可对我和你妈来，离婚是一个正常、必然的结果，双方都能接受，对彼此都有好处。我希望你能体谅我们，接受现实，其实我们离婚，没你想得那么可怕，你不但不会失去一个家，反而会……”
“拥有俩家，你们还像原来一样爱我，离婚不会减弱对我的感情，你是要这些吧？”每对离异父母给孩子开出的官方解释都是陈词滥调，“那女的，是你跟我妈离婚后认识的？”
杨尔绷不住：“昨晚哪儿去了？整宿不回家，大家跟着一晚上没睡。”
“一晚上不回来就不睡？那我一年不回来，你们还不困死了？”
“你在英国没办法，在家我们能不操心吗？”
“有什么可操心的？把我一人扔英国好几年，我不也活下来了？”
“没事就好，昨晚在哪儿住的？”郎心平尽量风轻云淡，缓和气氛。
“朋友家。”什么朋友？杨尔嘴没张开，表情抢先问。“女朋友家。”霹雳索性不让她张嘴。
“那也往家打个电话啊，手机也不开，不知道我们会担心吗？”
“我可以对自己负责，不劳你们担心。”霹雳往自己房间走，把聒噪甩在身后。
李博怀叫住女儿：“霹雳，你昨晚去过茶餐厅了？”一句话捅破窗户纸。
霹雳身影钉在门口，半天没动，逃避不过去，她必须面对。
杨尔、郎心平也没料到李博怀会在这时候把事情挑明，仨大人心翼翼等着核爆炸。
霹雳转回身，一脸严肃：“既然到这儿了，那就谈谈吧。”究竟怎么谈？大人们其实还没想好，霹雳被动变主动，“不知道怎么开口？那我先，你俩离婚，还得外人告诉我？”
杨尔：“我们是想找个合适时机再跟你。”
霹雳：“现在就合适，吧，什么时候离的？”
李博怀：“半年前。”
霹雳：“谁先提出来的？”
李博怀：“不上谁先提的，我和你妈都有这想法，商量着办的。”
霹雳：“我想听具体的，为什么离？怎么离的？谁先？”
杨尔一向打头炮：“我跟你爸性格不合，你也不是不知道，当初结婚等于是姥姥、姥爷包办……”
“我知道，可都过这么多年了，为什么偏偏这会儿离？”
“其实早想离，以前怕你年龄，接受不了，才一直凑合着，现在你长大了，我们没必要再拖了。”
“把我打到英国去，是不就为你们早离、自我解脱啊？”
“两码事儿！送你去英国留学，完全是为你好，跟我俩离婚一关系都没有。”
“反正客观事实就这样，把我配出去，你俩就离了。”
“什么叫配？你以为送你去英国易？那要花钱的，不是数，我整天奔命似的赚钱，都是为了你的前途，怎么一情都不领呢？”
“你喜欢赚钱，没人逼你，别是为我，其实是为你自己。”
“你这么话太让妈寒心了……”
眼看谈话又被杨尔拉回陈年烂棉花套，霹雳拽回离婚主题：“别跑题，现在离婚呢，你俩离就离，怎么事先不问问我意见？”
“问你意见能怎么着？你不同意，我俩还就不离了？”
“家是咱们仨的，我是重要家庭成员，家里决定任何事情都有我一票。”
“我俩散我俩的，他还是你爸，我还是你妈，我俩的家都是你家。”
“你们就为自己痛快，先斩后奏，硬塞给我一个结果，逼我接受。”
“就算我们为自己，又有什么大错？为一个不幸福的婚姻憋屈二十年，我已经够对不起自己了……”
“打住！”霹雳斩断她妈的诉苦大会，把言权给李博怀，“爸，你怎么一直不话？我想听你。”
李博怀：“霹雳，我和你妈性格差异太大，在一起生活，对双方都是折磨，其实早该分开，之所以拖了十几年，主要是为保护你，怕你受伤害。现在你大了，受的也是现代教育，应该能理解父母的选择。”
“能理解，不能接受。”
“你不希望父母分开，这是人之常情，可对我和你妈来，离婚是一个正常、必然的结果，双方都能接受，对彼此都有好处。我希望你能体谅我们，接受现实，其实我们离婚，没你想得那么可怕，你不但不会失去一个家，反而会……”
“拥有俩家，你们还像原来一样爱我，离婚不会减弱对我的感情，你是要这些吧？”每对离异父母给孩子开出的官方解释都是陈词滥调，“那女的，是你跟我妈离婚后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