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半个月后。

    “哥,给你。”汪小杨往贺江的手里塞了一个袋子。

    “什么?”贺江眨眨眼,一脸不解。

    “就是贴、贴那儿的胶布。”汪小杨脸憋得通红。

    “?”

    “诶呀!”汪小杨踮起脚靠近贺江耳边说:“我查了,拍这种戏演员之间都容易起反应,哥你贴上,以防万一,要不然一旦……多尴尬。”

    “……”

    贺江想,他是不是得夸小助理贴心?

    “我用不上。”贺江摆摆手,抗拒的意图很明显。

    “怎么用不上?!”

    汪小杨完全不能理解,他哥不是gay吗?一会不是要拍床、戏吗?对手演员不是谢旻吗?

    哪一个不是先决条件?

    是他哥不够gay?一会的戏份尺度不够大?还是说谢旻不够帅?

    “用得上用得上,哥你拿着。”

    贺江累了,“你自己留着用吧。”

    “我又不拍戏,我用它干嘛?”

    “谁知道你用它干嘛?”

    汪小杨的担心对于贺江来说完全是多余的,他虽然是个gay,但也不至于对谁对能有感觉,而且他根本就没把谢旻当成同龄人,你会对小孩起反应吗?

    笑话!

    汪小杨还在坚持,工作人员过来叫贺江。

    “贺老师,走戏啦!”

    “来了!”

    “哥!哥哥哥!”

    汪小杨没拉住贺江,连连叹气,“不听小杨言,吃亏在眼前。”

    “算了,这样也挺好,”汪小杨脑瓜子一转,喃喃道:“等起反应了,说不定两个人就捅破窗户纸在一块儿了。”

    一想到自家老板勾搭上了顶流,汪小杨就忍不住眼珠子上翻,嘴角和耳根相贴。

    “你说谁和谁在一块?”

    汪小杨顺口接道:“我哥和谢旻啊!”

    话音刚落,身后一股寒气袭来,汪小杨猛地反应过来,一转身,却没看见什么人。

    倒是不远处站了个戴口罩和鸭舌帽的工作人员。

    “幻听了吗?”

    汪小杨拍了拍耳朵,嗡鸣阵阵。

    “可能是幻听了。”他自言自语道。

    “好啦!各就各位,把位置空出来,无关人员往后撤,退出镜头。”不远处传来执行导演的声音。

    这是贺江和谢旻的第一场床、戏,之前由于贺江感冒的原因往后挪了挪,这一挪就挪到了半个月后。

    谢旻长呼一口气,贺江觉得好笑,拍了拍谢旻的肩膀:“咬咬牙就过去了,忍忍。”

    谢旻:不想过去,不想忍。

    慕尚最后和贺江还有谢旻确认了一下,在两个人都说没问题后,打板扣响。

    “action!”

    这场戏是一场酒后乱性的戏,也是魏清桥和祁灵鸳的第一次。

    两个人碰酒坛子干杯的戏份上午就拍完了,现在是接着拍酒后的事。

    祁灵鸳锢住了魏清桥的下巴,将人压在门板上,眼神危险,极具掠夺意味。

    “之前为什么吻我?”他问。

    魏清桥的眼睛微眯,没有说话,只伸出舌尖在下唇上轻轻一舔,那模样极致无辜,极致……yín荡!

    祁灵鸳登时眸色一暗,再不顾其他,对着少年淡粉色的唇就吻了下来。

    因为要带入剧中人物喝醉了并且被刺激到的情绪,这个吻又凶又猛。

    任贺江做足了准备,还是被谢旻的牙磕得嘴唇发麻。

    这小子,还挺凶!

    “我擦,亲的这么猛吗?这是舌、吻了吧。”道具小哥用肩膀顶了顶身边带着鸭舌帽的男人小声道。

    男人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哼,往后退了两步。

    “你说这两个男的亲嘴是什么滋味?”道具小哥继续说着,见没得到回应,转头道:“和你说话呢,小陆,我问你知道不知道两个——”

    这一转头不要紧,道具小哥着实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道具小哥一脸懵批,这啥情况,看个亲嘴怎么看得两眼血红,知道的是今天刚入职的新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刚进监狱的杀人犯呢。

    “你没事吧。”道具小哥扯了一下陆沉的衣角,“要是不舒服让小李过来,别硬撑着。”

    傻乎乎的,别再耽误事,害他被骂。

    陆沉捏紧拳头,咬了咬牙,咽下嗓间的沉痛道:“没事。”

    “你吓死个人知道吗?你看看你那眼睛!”道具小哥还想说话,被人扯着袖子警告小点声,别说话。

    只见镜头里的两个男人已经从门口辗转到了床上,衣服也落了大半。

    明知道是拍戏,陆沉却还是觉得心脏宛如刀割,以至于那些结痂的伤口和未好的肋骨更加疼了。

    两人相拥纠缠的情景在他的眼中不断放大至清晰,又被涌上来的水雾变得模糊。

    陆沉只觉得面前的空气被稀释,他有些喘不上气。

    “咔!”导演突然喊停。

    那颗被人紧抓着揉捏的心脏仿佛一下子回到了胸腔,短暂地救了陆沉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