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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刚刚亮,清风吩咐管家悄悄开了小套院的后门,带着辛云出了门。

  “师父,我们出府干吗?”辛云搞不懂师父,一出门就问。

  “我们暂时不能在陈府的公开场合出现,以免引起王查理的注意!所幸我们师徒住在小套院,陈大人亦有交代,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小套院,你我师徒暂无暴露之忧!可我们必须打听清楚王查理住在府中何处之后,方可半夜查查他的底!为师曾听你说过,你认识陈府的一个花匠!”清风问辛云。

  “师父,您不说这,我差点忘记了这回事!花匠家离陈府不远,天刚亮,花匠肯定还没有出门,我这就赶紧寻他去,问问他关于王查理在府里的所有事情!”

  “如此甚好!切记不可透露我们师徒暂居小套院。”

  “放心吧,师父!我会小心的!”

  “那为师就在陈府背后的街上等你!”

  师徒二人分别,辛云大步流星朝花匠家走去!清风闲来无事,一个人四处闲逛!

  且说操弋军中无事,常常去陈府闲逛。陈府上下的人,谁心里都明白,操弋来陈府那不是闲逛,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多年以来,操弋钟情于陈瑾,在外人看来,他俩的确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可对于操弋,陈瑾似乎不冷不热。陈雷霆时常劝说自己的女儿,操弋也是百里挑一的青年才俊,在众人面前定不能动不动就耍大小姐脾气。世间的男女大抵如此,碰见心仪的人,即使对方表现出百般厌恶自己,一见到对方,痴恋的劲头,就像涨潮后的潮水,会将沙滩上之前留下的痕迹,冲刷的干干净净。

  陈瑾最近对操弋态度好了许多,她心里逐渐明白,父亲对操弋的器重,不仅仅是爱惜人才,随着操弋在新军中的羽翼日益丰满,父亲也不得不倚杖这位新贵。对他态度好点,是可以的,但要是谈婚论嫁,嫁与他,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这是自己的底线!操弋可不这样想,总觉得是自己的真心,打动了陈瑾的心。

  昨晚超度陈老太君一切顺利,操弋松了一口气,随后几晚,照本宣科即可,没有什么难的。现在只要一闲下来,自己的脑子里,全是大小姐的声音和面庞。操弋忍不住诵起《诗经》中的两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慨叹道,“真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想起晚上还要去陈府继续协助清风天师布置道场,干脆不如现在就去府上寻大小姐,这些时日正是武城的河灯节,大小姐如若有空,就请她一起去城里护城河边,看人制作河灯。

  操弋心里越想越美,换了身新衣服,出府骑上马,直奔陈府而去。进府之后,操弋发现陈瑾和一众孩子,还在府中的“知行堂”上课。堂上授课的先生,正是王查理。陈府原本是没有这一处“知行堂”的,王查理到来之后,提议将府中原来用作军官们开会的一个旧厅修缮,用作重要军官孩子们的学习之所,并请武城书家题词“知行堂”。

  操弋隔着窗户,看着坐在里面,专心致志听课的陈瑾,心里掩饰不住地喜悦。堂上的王查理,诵读文章时,无意中瞟见了门外的操弋。

  课堂中的孩子,十几岁的居多,皆值玩心正胜的年纪,这几日是武城里的河灯节,王查理心里清楚,孩子们的心,多数亦不在这“知行堂”内,讲授完一个段落,索性收拾书本,让孩子们散了学!孩子们像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小鸟,咕隆一声,跑得个无影无踪!

  “操老弟,你不是专程来听我的课了吧?”王查理抱着书本,走出“知行堂”,绕到操弋的背后,拍了他肩膀一下,笑着说道。

  “王大哥,你吓死我了!”操弋笑着答道。自从上次王查理酒宴上提点操弋之后,两人的关系更进了一大步,见面总以兄弟相称。

  “大哥不与老弟斗嘴了!你是来找大小姐的吧?”王查理明知故问!

  “王大哥,你就不要在此讥笑老弟了!”操弋说道。

  “才子佳人!这是好事!大哥怎么能讥笑你,你没有看见,今天大哥有意早点放学,为你省下了不少时间!”王查理说道。

  操弋只顾看大小姐了,根本没有意识到,王查理在暗中帮了自己一个大忙。满是感激地说道,“王大哥古道热肠,改日小弟做东,请你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