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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头沉到山下,谢徒辞别句凌,跟着送自己回青楼的道观弟子回去。

    “大哥,你是道门里头做啥的?”谢徒亦步亦趋的跟在那弟子身后,昨日是不苟言笑,今日同样的是。

    那弟子面无表情的回道:“待客,学武的,偶尔的去山中采药。”

    谢徒点点头,待客该就是待客厅的,学武应该许多弟子都有学,采药是为道观做贡献。

    瞧着他冷冷的,谢徒回想道长吩咐他的时候,似乎这人没有在自己面前有过另外的表情。

    “大哥,你为何不笑啊?是觉着咱小么?”

    那弟子愣神,随后摇摇头,解释道:“面瘫,无论如何我都是这样,倒是没嫌你小,平日里就是这副德行,见笑了。”

    谢徒摸着脑袋问道:“面瘫可是那种针刺不痛的?咱见过个那样的,针刺都没知觉。”

    那弟子道:“痛,就是无法做表情,我是天生的……对了,我叫袁梦,日后都是我送你回家。”

    袁梦?好像是个女人的名字。

    谢徒没想那么多,跟着袁梦回了青楼,蹦蹦跳跳的去找芳姐。

    芳姐正自演习五禽戏,舒活筋骨所为,见谢徒归来,起身上前。

    “你作甚去了?怎么汗味这么重?”芳姐皱着眉捏着谢徒的外衣扯下来,摸里头的时候已然湿透,俨然是慈母的模样。

    谢徒咧嘴笑道:“是紫袍道长教我强健身体,锻炼的多了自然流汗。”

    芳姐懒得多管他,起小是那撒欢的主,没一日能坐在家里头,外头揣摩倒是没有过情况。

    “日后就我先洗过,你再来洗,我每日洗澡,水不至于脏了……”芳姐外出招呼院子里头的龟奴抬进来澡盆子。

    谢徒喝过茶水,端坐床头翻看图册,留意每个细微的动作变化,将图册印在心里头。

    芳姐凑过来瞧见谢徒看图册,知道他没识字,笑着道:“你那老子盲流一个,你日后识得些字,管教他祖坟冒了青烟。”

    谢徒嘿嘿道:“咱要教芳姐长脸,芳姐,咱以后要让你做天底下最快活的人,穿金戴银,连那皇帝老二都赶不上。”

    芳姐听惯了他说这些,每每的都觉着谢徒可爱,拍拍他脑袋,道:“那就做来我看看,芳姐孤老一生是真的,盼望着你能给芳姐养老。”

    懵懂的谢徒点头,芳姐对他好,他就要让芳姐日后过的更好。

    恨不得一夜长成七尺男儿,顶天立地的,拿得金银细软统统给芳姐买。

    说话间龟奴端进来澡盆子,芳姐关上房门在屏风后头洗澡,谢徒痴迷的抱着书卷看。

    却像是芳姐说的,她洗过后水几乎没有脏,每日都洗澡,只是进澡盆中湿身。

    谢徒洗净一身的汗腥,趁着蒸发湿气的凉快又练了一阵,疲乏的睡去了。

    芳姐给谢徒掖好被角,呆呆的看了他一阵,稚嫩的脸庞睡着都是笑着,他却是长这么大不知道苦闷,看着他,芳姐不知不觉的睡着。

    芳姐是给人卖到院子里头,初来没有客人,芳姐至今都是冰清玉洁。

    没有姿色却是有些头脑,后来芳姐就转而帮着鸨母处理院子里的杂事,逐渐的成了院子里头管事的人。

    初次带着谢徒是一年前了,那个时候他老子来院子里头找相好的姑娘,谢徒瘦骨伶仃的在人群中乱转,芳姐看不过就带他回房吃了些好的。

    后来慢慢的觉着这孩子乖巧,谢屠户是没媳妇的,就是谢徒的母亲在生养过后死去了。

    已经跟谢园说过要收养这孩子,芳姐觉着要照顾谢徒长大成人,拉扯个利落的孩子,容易的,因为谢徒好养活。

    不着家都没有过意外,芳姐放心谢徒外头胡乱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