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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林卮安家里之后,时岁四处检查了一下。

    家里倒是没什么异常,看来林卮安的基本生活技能还没忘,至少现在活得还挺好。

    确定没事之后,她在门口换鞋准备回家。

    烦死个人,她今天本来拍摄结束之后就挺累,结果又折腾了这么久。

    林卮安从沙发上站起来,轻飘飘地走过来,挡在门前,问道:“你又想去哪?才来的,这就要走了,究竟得是怎样的蓬莱仙境啊,让你这样惦记着。”

    他靠在门上,神色黯然。

    如果他不是身高一米九,而且肩宽腿长的话,说不定时岁真就信了他这副弱柳扶风的样子。

    她清了清嗓子,道:“我回家,你起开。”

    他挡着路,道:“我们虽还未成亲,但婚事都已经定下了,你还想要在外留宿?”

    时岁看了看挂钟上的时间,已经快到七点了,也不知道晚高峰过去了没有。

    她冷哼一声,道:“还婚事呢,咱俩的婚事早吹了!你消停点,老老实实在家待着。”

    他跟受了委屈似的:“你就对我这样不闻不问的,等过门之后,岂不是更要无法无天了?”

    又是熟悉的对话风格。

    又是这令人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尴尬对话。

    时岁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赶紧自己找点东西吃,啊。我着急走,赶紧起开!”

    林卮安不光没躲开,反而还往前走一步,问道:“你这样匆忙,是要去找谁?”

    时岁真的无语到捂脸。

    她顺着他的话,说道:“我妈妈不同意我们的婚事,已经跟你家退婚了!你的消息挺滞后的呀。”

    他似乎很认真地想了想,满口否认道:“不能的,我没见着那退婚帖,定亲时礼单上的东西也没见送回来,你莫要听旁人在背后议论口舌。”

    诶呦,为什么给人一种莫名深情的错觉呢。

    合着她今天是走不出这个门了。

    时岁屈服了,认命了。

    “……我今天住你家!可以吧?你满意了?”

    黛玉精确实满意了:“那……那我去给你铺被褥。”

    林卮安进了卧室,时岁在外头就听见屋里传来叮铃哐啷的声响,也不知道他又在折腾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从屋里抱着被褥出来。

    时岁就在旁边冷眼盯着这只黛玉精,他究竟要干嘛啊这是。

    不会又要作妖吧……

    只见他慢条斯理地坐在沙发上,整理着从屋里拿出来的床单和褥子。

    时岁有点忍不住了,走过去拽他的手:“诶诶不是你等会!你把褥子往沙发上铺是怎么个意思?”

    这是要过家家啊,还拿个被子当道具?

    黛玉精连忙把手从她手里抽出来,他侧过身别过脸,小声道:“我们还没成亲,现在自然是要分床睡的。”

    诶呦!没想到脑袋坏了之后反而比之前懂事多了。

    之前她跟林卮安一起住的时候,说好了就是躺一张床上睡觉而已,谁能想到灯一关,他总想把手往她被子里放。

    现在总算是知道廉耻了,为什么她忽然有种格外欣慰的错觉。

    果然黛玉精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她咬着嘴唇,小声道:“其实……一张床睡也没事的。”

    “那怎么行呢,规矩总归是不能破的。”他已经把床单铺好了。

    然后把被子也放好。

    他神色诚恳地说道:“你放心,我睡觉的时候卧室会上锁,晚上也不会到客厅来,你在外头睡别觉得不自在。”

    ?

    等等!

    她没听错吧,这个人在说什么鬼话?

    让她一个女孩子去睡!沙!发!

    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狗的人,他自己怎么不去睡沙发啊!

    时岁真的被这波骚操作激怒了,她努力地深呼吸,不能跟傻子一般见识。

    她指着沙发上那堆他刚铺的东西:“林卮安,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床单褥子收起来,然后把被子抱床上去。”

    他说得格外自然:“我们还未成亲,若是同床共枕,是会坏了规矩的。”

    他真的好绝啊。

    如果不是因为她之前见过这个人的真实嘴脸,恐怕她现在都要信了。

    时岁叉着腰,义愤填膺道:“那之前究竟是谁让我来这住的?还非要跟我躺一张床盖一张被子。”

    没想到黛玉精竟然也生气了:“是什么人?竟这般没羞没臊的!”

    你搁这给我唱双簧呢吧。

    “我看你就是脑子有泡!”她从沙发上把他刚铺的褥子掀起来,团个球,照着林卮安就往他身上砸。

    她猛地冲过来,黛玉精下意识地开始四处跑:“时丫头疯了!”

    客厅有一张挺大的雕花桌子,时岁就绕着那桌子追了他好几圈,来来回回也追不上。

    她停下了,林卮安停在了她对面的地方。

    时岁气喘吁吁道:“你刚不是还要跟我结婚的吗?跑什么啊。”

    黛玉精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我……你一直追我做什么!”

    她喊道:“我不追你怎么结啊?”

    气得她都快把手里的床单子给扯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