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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知府大人和贵客徐先生都怒不可遏,那个小吏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等到知府姚善发泄完毕,手一挥:“再去看看时。”那小吏这才如蒙大赦,一溜烟又跑了出去。

    “归元节已经做好了。”归元节站起身来。

    此刻在云岩寺外的虎丘塔下,花推官看见陈艾定定地坐在那里,心中又气又急,心中突然有一个声音如雷震般响起:难道这个陈艾正如归元节所说的那样,根本就是个草包,对于诗词歌赋根本就是一窍不通。可是……不可能,他可是胡梦海的关门弟子,解纶所看重的人呀!

    不可否认,花推官对陈艾观感不错,对归元节又极为厌恶,自然希望陈艾能够压他一头。问题是,现在的陈艾好象傻子一样呆在那里,就不能不让花大人气急败坏了。

    花推官一咬牙,正要不顾身份出言呵斥陈艾,这个时候,他看到正在发呆的陈艾突然一挺身子,伸手抓住身边的酒壶斟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

    看他端酒杯的右手非常稳定,花推官心中稍微安稳了一些:或许这个陈艾正在酝酿词句吧,且等等再说。

    正乱糟糟地想着,归元节已经填好了词站起身来,却没有立即走上前来交卷,反站住了居高临下笑眯眯地看着陈艾。

    “佩萸兄,你怎么还没填词啊,真真让归元节好生失望。”归元节脸上的笑容中满是得色:“人说我苏州府南陈北归,看今日的情形,佩萸兄颇有浪得虚名的嫌疑。若没有你同我打擂台,我这个北归还真是寂寞得紧张啊!”

    “是嘛!”陈艾神色恬淡,又将一杯酒倒进嘴中。

    碰到这种刁钻的题目,也只能自认倒霉,可却不能丢了面子。陈艾虽然显得异常镇定,可心中却莫名地慌乱起来,耷拉的眼皮微微跳动。

    归元节眼尖,见陈艾的神色有些不对,心中冷笑:装,你继续装。这吟诗做对凭的可是真工夫,写得出来就是写得出,写不出来,神仙也帮不了你。你装什么大头蒜?

    归元节突然一拍后脑勺:“哎哟,我倒忘记了,兰姬刚才弹的这首琵琶曲非常生僻,你看看在座一百多同道,能识得这首曲子的也没几个。我听人说佩萸兄出身寒微,这种曲子以前定然是没听过的。要不,我把这个曲子的名字告诉你好了,或许能帮佩萸兄一个小忙。”

    陈艾忍住气平静地说:“如此说来,我倒要欠归公子一个大人情了。”他自然不相信归元节会突发善心。

    果然,归元节将手中的稿子折好,飞快地陈艾眼前轻佻地晃了晃,然后飞快地缩了回去,扬声大笑:“看清楚了吗,哈哈!”

    “为有浮云遮望眼。”陈艾:“我又没有透视眼,怎么看得穿。”

    “那我就没办法了。”归元节在陈艾面前大大地出了一恶气,得意得长笑起来,一摇三晃地朝兰姬走去。

    因为激动,他一身的肥肉都在颤动。

    走到兰姬面前,“啪!”一声就将稿子拍在兰大家面前,大声道:“兰姬,你且看看,我归元节这首词填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