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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逸回到郑国,郑国将领对他的不满已积压到一定程度,他只能以打败叶清屏为前提保住自己的位置。

    “若你能杀了她,这将领的位置,就是你的。”几个月里迟迟不见动静,郑国国君按捺不住道“老将领总该让位给年轻人,你是叶国人,但来了我这儿,就是我的人。”

    树逸听到了警告,听到了期待已久的机会,也听到了自己的心碎裂的声音。

    “可以吗?杀了她。”树逸在房间里,看着杯盏的茶慢慢变凉,将它泼在地上。

    不知在问地上的蚂蚁,还是自己。

    得到辛柯在都城安全的消息后,叶清屏天天在边疆等着与树逸大战一场,而树逸是个谨慎小心的人,这一等竟让她等了半年。

    “禀将军,辛柯要成亲了。”军师的作用或许在一个有勇有谋的将军面前不大,但前提是他不要知道那么多消息。

    “跟谁?清眉是不是?”叶清屏毫不意外道“他都那么大了,再不成婚的确耽误了。”

    “将军可觉得遗憾?”好歹在这个军营摸爬滚打了几十年,军师可以说是这两人军旅生活的见证,故而这种掉脑袋的话都敢说“老夫和营里的将士都以为,将军和他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不想耽误他。”叶清屏摆手让军师退去,自己则在屋里闭目养神。

    自从认识辛柯,她不再强大到从不受伤,辛柯不知道的是,她从前是不被凡兵所伤的,如今却能见血。

    那是个阳光正好的清晨,带有战书的信鸽落在军营,咕咕叫着,好不威风。

    应邀观战的大多是郑国的将领,叶清屏这边,只带了给自己收尸的几个老部将。

    再次用手轻握刀尖,叶清屏看到了有如断线珠子般落地的血珠,好久不曾在自己的身上看见这样的伤口,为死而战的,她大概是第一个。

    叶清屏挥剑过去,树逸灵活躲避,而后用上他最近才熟悉的招式。

    叶清屏像当时树逸扑向自己那般扑向树逸的剑尖,前者是习得某人所教之精髓,后者则在震惊中忘记了动作。

    叶清屏转眼像一片落叶,轻飘飘的坠落,穿过胸口的长剑上是源源不断的鲜红,她向前扑的同时树逸伸开双臂接住了她。

    “你在做什么?说好堂堂正正比一场!”

    树逸的脑袋都要炸了,他的确动过害她的心思,但他不曾想过自己真的会杀她。

    “对不起,骗了你,我可能,真的喜欢你。”叶清屏觉得眼皮好重,重得似坠了千金。

    “我知道,你醒醒,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要你活着,你醒醒!你不要以为死在我手里我就记你一辈子,起来,反驳我啊!”

    树逸抱着叶清屏跌下了马,就着一身的土在地上嘶吼,直到有人放箭射向他。

    “把她,还给我。”

    辛柯被自己的父亲关在家里,在成婚的当日逃了出来,他驱马拼命奔向边疆,但还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