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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赵老财回忆,总共丢失孩儿面红珊瑚一株,大洋五十,错金银掐丝fa琅花瓶一对,素三彩骆驼一尊,上好蜀绣锦缎一匹,其余不计其数。

    “还是报官吧,损失些财产到没什么,稍带过后帮你重新布置阴宅就可。”爷爷觉得棘手,破案乃官家之事,自己也无法插手,干脆不如躲开。

    墓穴中湿滑,其中一枚脚印好似踩伤瓷器碎片,留下一丝暗污血迹,墙角有那绳索拖拽痕迹与两枚手纹,司马愁细细打量,嗤的笑了“竟然还是六指儿。”

    赵家当地威望甚是高,加之那二,奶奶本就是当地官家家人,只是不消多时便来了三五县公署官人,将现场围住,草草查看一番便立了案。

    爷爷差人将枯骨细细收拾入棺,重新打入镇棺钉,再寻出方位将棺椁调整,重新封死,多调糯米汤水拌泥封堵,足足忙了一天。

    老财千恩万谢,钱财丢了那倒小事,只是这坟墓盗掘实让人怒火冲天,咒骂不已。

    返回那岭金,老财千恩万谢,奉上洋钱一百,爷爷受了,只是目光复杂,犹犹豫豫“如若赵爷有心,可掘开南墙,一看便知,以老爷聪明此事一看便知,告辞……”带司马愁扬长而去。

    赵老财不知所以,令人掘开南墙,只见南墙下竟然压着一把长刀,刀刃朝上刀尖正对卧房,惑然而解,并不追究,取出了事,自此多行善举,日后得一男二女,其乐融融,只是不甚了解,这等事爷爷为何不说明?

    爷爷与司马愁躲于暗处,看老财此举,爷爷欣慰点头,转身领司马愁回去,一身轻松。

    司马愁有些不解,爷爷此举神秘异常,为何不说明?必然换得那赵老财感激。

    “此举乃那工匠所谓,这是合局,无脖龙檐需用锐气引发尖角煞才可,我料想此工匠应是懂些的,高手在民间,工匠必然用那刀剑锐气引出伤人,此举有违天和,此工匠也未曾想过伤人性命,甚至破财,只是略带玩笑,实则就算不挖出,经年腐烂,此局也就破了,赵老爷也会有子嗣,我之所以点出,只是让他得知,以势压人,势必适得其反,得罪人反而不利。赵老爷聪明,早已读出我的意思。”爷爷笑看夕阳,轻轻拉住司马愁之手“走吧,归家,歇歇了。”

    街上行人匆匆,一老乞丐花子模样人猛然撞了一下司马愁,自己栽倒在地上,这花子长发脏乱,浑身臭气熏天,哎吆几声怒斥“你怎走的路?撞坏我怎办?”

    “你不长眼还怪我?”司马愁有些怒意,这花子好生没道理,怎的这等说?

    花子抬眼,细细打量司马愁,突然一笑“好俊俏的少年郎。且扶我起来。”司马愁虽说有些怒气,但毕竟花子年老,无奈扶起。爷爷笑了几声“花子也是人,要一律平等,不得看不起,这,我这里有两个大洋,且赠与你买些吃食衣服可好?”

    花子并不伸手而起啧啧几声,反复打量爷爷“有些意思,有些意思,今日之事便罢了。”接过大洋,随手舍与路边小花子,哈哈郎笑“少年郎好一副俊俏模样,你今日撞我,撞的好,倒是撞出一幢好姻缘,哈哈,好姻缘。”

    转头疯癫笑,破碗碰着打狗棍,清脆有声,“说我疯,骂我癫,谁知我是真神仙,笑我痴,讽我苦,那知我是真猛虎,人生若梦匆匆过,往往复复便百年,做个花子多逍遥,天涯海角拔腿翻。”人越走越远,忽的转身笑“好一个灵司马,好一段好姻缘啊好姻缘!”

    爷爷悚然一惊,再回头,人已然消失不见,爷爷沉默,对街轻轻施礼,转身看着司马愁笑“好个孙儿,福源不浅。”

    趁着光景还早,虽稍稍有些热,还算过得去,信马由缰的走着,此处大路甚是好走,不消多时已然绕过那芭蕉村,踏上了山路。

    山路难行,转过坡便是一段断崖,一旁悬崖料峭,另一边却是深谷,路狭窄,山石松动颇有些难行之感。

    提心吊胆走过这段路,眼前便惑然开朗的下山路,两旁野草野花遍地,蝴蝶蜜蜂飞舞,煞是漂亮。

    出的一身汗,黏黏湿湿有些难受,正巧前面有个小洼子,哪里有处泉眼儿,水至清甘冽,村人常不辞辛苦来此打上几桶水,做招待以及日常饭食之用,用此泉水泡茶,浓郁芬芳,与寻常井水截然不同。

    此泉有些个奥妙之处,冬日不冷,夏日冰凉,不溢不枯,常年保持那些水量,方圆百姓称呼做“天水泉。”

    距离这天水泉已然不远,两人快了些脚步,天热出一身燥汗,口渴难耐,心已然盼了许久。

    过了一处荒林,转过两块巨石,那泉眼便出现在了两人面前,只是看到那泉水场景,两人猛然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