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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杜为的话后,连竹雨斜靠在树干上,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

    裴一,喜欢自己?

    她捂住心口,试图抚平自己狂跳的心脏,只是杜为这话让她波澜不惊的心池荡起一汪汪春水,面容也不似寻常那般平静无波。

    她先是否定了杜为这个说法,只道:“你别瞎说,我们大家都是同伴,换了你们,裴一也会出手相助的。”

    杜为听了这话后,却撇了撇嘴,脱口而出道:“大佬的确是会救我们,可绝对不会拼死相救,连自己的命都顾不上了。”

    说着,杜为便把目光放在了前方被黑暗吞噬的密林从中,心里猜测大佬藏身在何处,狼啸声逐渐远去,杜为也放松了警惕,只与连竹雨闲聊起来。

    “刚才纪宁呼唤你回头的时候,大佬吓得脸色都白了,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把刀出来,砍断了自己的手臂后,眉毛都没眨一下,就朝着你狂奔而去。”杜为想到当时那血淋淋的画面,仍是有些心有余悸。

    连竹雨听了这话,心脏跳动的频率越发快速,幸好此刻夜深入幕,杜为瞧不见自己脸上的燥热。

    见连竹雨不说话,杜为又说起了纪宁,神秘兮兮地开口道:“大佬和你说了吗?你那个朋友好像有点奇怪。”

    纪宁?

    连竹雨也顾不上羞赧,立刻追问道:“他没和我说。”

    杜为惊觉失言,大佬为何不把他怀疑纪宁有问题这事说给连竹雨听?难道是里头有什么隐情在?

    他正想换个话题搪塞过去时,连竹雨却瞪大了眼睛,眼神坚定地询问道:“纪宁怎么了?你快告诉我。”

    杜为避无可避,只能把自己照了镜子以后昏迷的事告诉了连竹雨。

    连竹雨听了这话,好半天回不过神来,她嘴巴一张一合,愣是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杜为知道像连竹雨这种重情重义的人最受不得身边朋友的背叛,这也许就是大佬不肯把纪宁的怪异之处告诉她的原因,可自己一时说快了嘴……

    见连竹雨整个人都肉眼可见地失落下来,杜为连忙安慰道:“也许是大佬猜错了,可能这镜子是别人不小心放在我口袋里的。”

    这样敷衍的话语,连竹雨自然不会相信,她握着自己冰冷的手臂,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在不断地往下坠。

    纪宁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又是怎么知道白天的第三条规则是不能照镜子的?

    连竹雨想不明白,只能倚靠在树干上沉思起来。

    杜为觑了眼她面无表情的脸蛋,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

    直到前方的密林深处传来一阵熟悉的求助声后,连竹雨的心绪才平稳了不少,她思忖着必是裴一遇上了什么危险,可自己的身体实在太过虚弱,若是贸然去帮忙,只怕会起反效果。

    她只能求助杜为,“麻烦你去帮一帮他,我欠你一份恩情。”她眼神真挚,话音里也带着些懊恼。

    杜为还没回答,侧方那棵树上的刘轩泽就嚷嚷出声道:“我看见大佬了,好像受伤了。”

    连竹雨被这话吓得险些咬住了舌头,她这会儿也顾不上继续央求杜为,而是咬着牙准备抱着树干滑下去。

    杜为眼睁睁看着连竹雨从树上滑了下去,处于B状态的她身体素质大不如前,滑下树干的速度也无比缓慢,粗糙不平的树皮摩擦时产生的疼痛也让她皱起了眉。

    到达地面后,身体孱弱的连竹雨咬着牙往密林深处走去。

    待在树上的杜为和刘轩泽目瞪口呆地看着一瘸一拐离去的连竹雨,两人都不约而同道地爬下了大树,往连竹雨离开的方向追去。

    而连竹雨钻入密林从中后,就发现自己迷失了方向,四周皆是漆黑的夜景,她无法辩别声音传来的方向。

    好在她误打误撞来到一处开阔的沼泽地,四周静悄悄的,连竹雨勉力行走了几步,发现自己的脚被一株藤蔓缠了起来。

    藤蔓上长着尖尖的倒刺,将她的脚腕割出一条条血痕来,她忍着疼痛想将那藤蔓拨开,可气力不足,反倒割破了自己的手掌。

    她只能选择将这根顽固的藤蔓连根拔下,顺着藤蔓的根茎往深处摸去后,连竹雨的手竟然触摸到了一温热的异物。

    她连忙拨开杂草堆,凑上前去观察了一会儿,只见一个正在跳动的大脑状异物正隐匿地藏在地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