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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伙记,下来”,平头那个疤痕仔用手拍了拍微型厢式小货车的车门,“谈妥再走”。

“叫你下来,仆街、咸家铲”。耳环仔、斜眼仔两个附和着。

林木一看感觉不对劲,和江娆用眼神交流着,江娆心神意会地把车椅旁边60厘米长的车保险杠锁握在手中。

林木拍了拍手,开车门,跳了下来。“兄弟,有事?”

“伙记,撞凹车了,比个顺利修修车”。疤痕仔、耳环仔、斜眼仔把林木围住,“你看车前面凹成窝了”。

林木瞟一眼小轿车,车前盖下面确实有个凹窝,凹窝上面都封满旧尘垢了,显然不是现时碰撞的痕迹。

“光天化日之下,诈唬人?”林木清了清嗓子,清去自己的胆怯,强制自己的腿不软、镇镇静静。

“衰仔,你找死?”疤痕仔、耳环仔、斜眼仔又围拢紧点。

林木一看那场面火药味浓了,大有一点就燃的架势,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息事宁人就息事宁人。“顺利是多少?”

斜眼仔竖起一个手指,“明白了吧,识相点,快给来”。

“大哥,看这墨痣仔也不明白”,耳环仔转过头望望疤痕仔,又转过头来,“说白了,就1000元”。

林木一激灵,想想自己钱包就600多元,心态彻底松开了,腿也不抖了,腰杆也直了。“要钱没有,要命就拿”。

斜眼仔伸手一拳就向林木打去。林木一闪,右手抓住了斜眼仔后脑勺的衣领,一提,整个人提了起来,一推一放,斜眼仔一个趔趄跌倒在旁。

“上……”疤痕仔向耳环仔使了个眼色。耳环仔有点迟疑、犹豫不决,双手握着拳乱挥舞,“啊啊呀呀……”

“仆街,欺人太甚了”,江娆拿着车保险杠锁从车走下来,绷紧脸,挥舞着车保险杠锁上下左右打圈,黑旋风般向疤痕仔扫去,“唬我刁妹,我要你命”。

疤痕仔被逼得连连后退,喘起气,脸色发白,匆匆向耳环仔、斜眼仔使了个眼色,“我们要钱,这刁妹要命,遇到狠货色了,撤……”

疤痕仔、耳环仔、斜眼仔落荒地逃回轿车里,开着小轿车跑了。耳环仔从车窗探出头来,“墨痣仔,刁妹,我们记住你们了”。

……

“人善人欺,有时就要强硬”,江娆拿着车保险杠锁回到副驾驶座。林木在驾驶座上长长舒了一口气,平静下怦怦跳的心,继续驾驶。车子穿过弯弯的几个山坳,又下坡,终于到达竹光村大石根了。林木环顾四周,只见东南西各有一座海拔1000多米高的大山屹立,大石根地势豁然开朗,宛若小平原,三条溪流相汇,溪流交汇之处三块巨石屹立,巨石旁边平坦地带,就是寻常人家。

林木把车停下来,见到路边站着一个木瓜脸的妇人,46岁左右,身材没有走样,依旧凹凸分明。

江娆跳下车,就奔那妇人走去,姑姑长姑姑短甜甜地叫起来。林木找位置放好车后从车下来,跟在江娆后面,姑姑江俏把林木认真看了一遍,让林木很不自在。“挺高哦,丫头,这是你那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