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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村联队长被打烂脑袋,手下五百精兵强将被一池子淡水鳄咬得死的死疯的疯,这让继任联队长清田直人倍感压力。

    明明自己才是占尽优势的一方,进山之后却被牵着鼻子指东打西,自从“蝗军”在东南亚大杀特杀以来,还没遭受过这种羞辱。

    就在嵋猴子带着一帮川湘士兵用马蜂窝烧出黑烟柱子时,清田率领的55联队主力也杀到了蚂蟥林附近。他一眼便认出周围树木被人为改造成狙击阵地,如此专业的手法,必定是那名不服从命令的志愿兵所为。

    有经验的侦察兵发现了手榴弹爆炸和搏斗的痕迹,这条痕迹绕开了蚂蟥林主道,从一条狭窄的山缝里蜿蜒向前,估计能绕过整座布帕布姆山谷。

    清田联队长自认是个出色的战术家,想到了用兵奇正结合的思路,便派出联队里枪法最好的十多个士兵组成游击分队,顺着山中小径向前方探路,争取提前掐断中国人逃往印度的后路。

    至于牟田口师团长严令缉捕的志愿兵弗林,假如他还敢逗留在附近,那就与中国人一道收拾了。

    这支游击分队披荆斩棘,沿着弗林与梅萨捉迷藏的路线鬼鬼祟祟摸索,居然成功绕到了布帕布姆山后方,

    听到九七式狙击步枪的声响,清田直人摸着小胡子发笑,坚信自己的战术必定大获成功,接下来就是对中国残军进行收网了。

    美军向导的尸体被拖了回来,詹妮特确认他已中弹死亡,不停在胸前划出十字。

    被狙击手压制的恐惧感让所有人都透不过气,有士兵将冲锋枪举过头顶盲射,但立即被长官喝止了。

    拿到战果的日本兵刚在枪托上划出一道白线,就听到身后有冷风袭来,只觉得脑后一震,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弗林蒙着面,将此人拖到坡下树林里绑得结结实实,又摸向下一个目标……

    枪声响起的一刹那,士兵们本能地将身子挡在杜长官面前。弗林立即认出了这位败军之将,他有机会为帝国立下奇功,但松平家的女人让藤田告诫他不要干涉林玄的任务,弗林只得按捺下射杀一名敌方中将的机会,寻找埋伏在山坡上的下一名狙击手。

    第二个家伙同样对来自身后的威胁麻木大意,被击晕又清醒之后,发现相邻的树上绑着自己的同伙。

    第三个目标总算有了些警惕心,但也没有机会抽出刺刀,弗林的枪托令其暂时失去了意识。

    接着是第四个、第五个……日军的狙击精英们被螃蟹似的一个个绑在树上,他们羞愤难当,破口大骂眼前的蒙面怪人,要杀便杀,要剐便剐,“蝗军”可杀不可辱,但蒙面人似乎只想拿他们寻开心。

    日军的狙击火力渐渐稀疏,最后完全哑火了。掩体背后的中国军人不明就里,鬼子打得正顺手,怎么说撤就撤了?难道鬼子是在策划更大的阴谋?

    但回家的渴望还是战胜了恐惧,枪声停了多时之后,被一度压制的队伍重新起身拍净尘土。赵殊阳接过向导前生留下的地图,引导部队沿红线继续前进。

    为防止日军可能的后续骚扰,第五军特务营选出五个枪法出众的战士担任警戒,他们装备有苏制莫辛纳甘狙击步枪,本事也是个顶个的了得。

    第一批通过的是第五军直属队,大约2000余人,他们从弗林枪口下缓缓通过。林玄的担架消失在西行道路上,弗林舔着舌头回味了她的美貌,心中只剩下无限的落寞。

    北条家的绫小姐,弗林只在幼年时听过这个名字。在进入训练营接受残酷的命运之际,他被一群成年人威逼着向照片上稚气未脱的绫小姐臣服效忠。

    “汝此生命运,就是向北条家赎罪!”那名令他印象深刻的日本老者金口一开,划定了弗林今后的人生道路。

    人生片段在脑中没持续多久,前方山谷中又走出一支队伍,那是第二批出山撤往印度的人员,大部分是新22师的非战斗人员,还有五个狙击手伴在左右。他将准星锁牢一名医护兵,这种时候射杀臂缠红十字的人员更容易激发对手的愤怒,他想要那个中国人失去理智莽撞地跳出来。

    再度响起的枪声,让刚刚经历肃杀的山谷重新跌回恐怖。

    “不对,之前是鬼子的九七式,这一枪倒是很像中正式。”一名国军狙击手根据枪声判断出敌人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