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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想说什么?”肖月尘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他隐隐有些生气,大抵是因为宴凉词的这几句话。

对方这话问得实在是犀利,正好插到了他们痛处。是替身,还是动了真情?或许他自己都分不清楚。

宴凉词抿着唇笑了:“既然将军分不清楚,倒不如我替将军分辨一下?”

对方醒来之后就一直挂着笑,实在是不像个人质。

肖月尘的眼皮跳了跳,不安在心头蔓延。

“你想做什么?”他问。

宴凉词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外面,正巧这个时候,府中的小厮前来禀报。

“将军,有客人登门了。”

客人?

肖月尘神色一凛,知道鱼儿上钩了,打了个手势,“将人带进来。”

他本以为来的人中,应该就是萧重烨了,却没想到进来的人不下数十个。

单是小孩子就有四个,比萝卜头大点的小孩儿站了一排,其中一个脖子上还架着刀子,他眼皮顿时跳得更厉害。

“大夏皇帝?”他将目光移向了领头那人。

萧重烨手中提着一个盒子,直接丢到了他的面前。

哐当一声,盒子的盖子被砸开,一个人头咕噜噜的就跟着滚了出来。

肖月尘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终于认出了那人——辽国的现任皇帝野利华。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很是难看。“你们大夏这是要开战?”

他血眸之中溢满杀气。

大夏的人在辽国的土地上作威作福,还杀了他们的皇帝,这摆明了就是宣战。

萧重烨轻笑了一声,指着坐在椅子上不肯起来,像是懒得没有骨头一样的宴凉词,毫不示弱:“你们先绑架我们大夏的皇后,难不成还要我们以礼相待?”

肖月尘拧眉:“若非你们一开始要来搅乱这一趟浑水,弄得我辽国鸡犬不宁,也不会被我抓住。”

他早就察觉到这皇权争斗背后的不对劲,只是野利傲这个人太过心狠,肖月尘评估了一番,倒是觉得对方不如野利华,便睁一眼闭一眼。

只是没料到这位新帝,登基了不到三天,就人头落地了。

想到对方现在的处境,肖月尘实在是不明白这样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毕竟活人比死人更有利用价值。

萧重烨指着那个被刀架着的小少年道:“听闻肖家世代忠臣,现在看来果真是这样,不知道将军可知道这是谁?”

肖月尘顺着他手指望过去,只觉得那人有些眼熟,只知道见过,却不知道在哪里。

萧重烨也不指望他脸盲能够瞬间好起来,便悠悠然道:“这是野利傲的儿子,辽国皇室最后的血脉,你说,我要是杀了他,又该如何?”

肖月尘捏紧了手,没有作声。

见他如此倔强,萧重烨又拍拍手,只见着小厮将藏在身后的女子。

女子被绳索束缚着,嘴巴也被堵着,这会儿正满脸绝望的看着肖月尘。

“阿芷?”脸盲症在这时候又像是好了一样。

萧重烨和宴凉词心有灵犀的笑了一声。

她起身走到萧重烨的身边,和男人交换了个眼神,双手打搭在清芷的肩膀上,顺手取掉了她嘴巴里的布团子。

“啧啧啧,真是可惜了,将军可是只把你当成替身呢。”

清芷早就知道自己是个替身,可是这会儿却仍旧委屈,眼泪汪汪的,低头不去看他。

宴凉词不由得翻了个白眼,邪气的捏着她的脸,对着肖月尘道:“将军怎么想的?”

一个皇室血脉,一个女子,肖月尘脸色难看极了。

他挥退了周围要动手的属下,声音低沉:“你们想要什么?”

“回去。”宴凉词耸肩道,“两国本来是友好邦交,若不是野利傲小算盘太多,我们也不至于掺和进这趟浑水,你们放我们走,我们就放了他们,怎么样?”

她说着,手又绕过清芷纤细的脖子。

这双纤纤素手的威力并不大,但是肖月尘毫不怀疑对方手中的匕首能够瞬间取了清芷的性命。

他捋不清自己的感情,却也知道赌不起,至少他并不愿意看见清芷就这样去死。

肖月尘只有答应:“好。”

辽国新帝一年的时候,野利星以十岁的年纪登基了。

这该是不合理的,可是皇室就剩下了这么一支血脉,大臣们没办法,弹劾的人都被肖月尘铁血镇压了,也没人敢打什么小算盘,欺负新帝年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