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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月照得湖面波光粼粼,微风习习迎面而来。

    河岸边,晏凉词朝前踱步缓缓而行,她伸手抚了抚喂到七层饱的腹部。

    换成新世纪,她自是会选择吃撑,可在这,时日不同,能吃个七分饱已是幸事。

    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晏凉词伸手一拭脸,这衣袖索性黑了大半,恰巧在岸边,她寻思着俯过了身,捧了把水往脸颊上泼,冰凉的水顺从着指缝流回水中。

    不远之处,黑暗中正隐没着道黑影。

    萧重烨剑眉紧蹙,双目死死盯着在河岸边洗脸的宴凉词,握着剑的手稍稍一动,没想到,竟然会让他碰上这奴婢,那就让他亲自谈谈。

    男人的身形匿在黑暗剑,步履极慢前行,忽而,萧重烨停下了步履,惊诧地看向宴凉词。

    宴凉词侧过身,坐在草地上,如玉的肌肤透着少许绯红之色,顺从着月光,双眸似水,月眉星眼。

    这人……

    竟是女子!

    萧重烨震了震,在他眼前从容自若作答的小厮竟有这般水出芙蓉姿态,不起眼的仆人装掩不住宴凉词身上的气魄。

    分明是一等下人,却有这般姿色和气质,莫不是这一身仆人装,萧重烨都会以为眼前的是某户大人家的小姐。

    “你在想什么?”

    萧重烨剑眉轻拧,神色冷漠,目光少了几分凌厉,不动声色来至宴凉词身后。

    冷不丁的男声从身后响起,宴凉词身形一僵,扭过了头。

    瞧轻来者的身份,宴凉词一定心,起过了身,从容行礼:“陛下。”

    她有些吃惊,这陛下会出现在这。

    刚才的事,分明已经过去了,莫非这陛下是打算再度追究?

    “回答我的问题。”萧重烨精锐的眼像刀子,细细观察这宴凉词,话语仍旧冰冷却少了针锋相对。

    宴凉词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身份悬殊,她客气作答:“陛下,奴婢想着散散心,正好路过此地,便洗了把脸。陛下怎么会对这种不起眼的事感兴趣?”

    她在心里头忍不住咕嚷,除了偷吃东西,她也没犯什么大错……

    下巴忽而一疼,一只修长的大手已然钳住了她的下颚。

    被迫对上萧重烨的眼,宴凉词微微眯了眯眼。

    这男人,周身无时不刻都在散发冰冷的气息,莫不是被迫对上这一双嘿呦无底的眼,她还当真不愿和这样的大人物相处。

    不得不承认的是,这男人有着一副精致的脸庞,削薄紧珉的唇与那高挺的鼻梁结为一体,眉眼深邃。

    “你,叫什么?”萧重烨忽而对眼前这丫头来了兴致。

    就连现在,这种情势下,这奴婢仍旧不慌不乱,红唇如朱丹,被河水浸湿的碎发紧贴脸颊,这一望,竟美得不可胜收。

    萧重烨没了杀人灭口的心。

    这丫头,听到不该听的话,按理来说,应该灭口,可现在,萧重烨觉得这等尤物若是这样死了,也未免太过可惜。